“曾”體“隸宗秦漢,楷法晉唐”~~~這是大四時同小班同宿舍的同學(曾)顯斌在小卜《外科學》扉頁寫下的八個字,并畫“框”示“裱”。其后說了到那時止小卜同學聽過的吹的最大牛:將來你會看到我自創的一書法門派——“曾”體!自1985年入學開始,114宿舍的“墨”香從沒斷過。下課回宿舍后,顯斌即揮毫練字。“王”體(王羲之)、“顏”體(顏真卿)等拓本是他的“模版”,《福建日報》、《參考消息》等報紙是他的宣紙,每日“兩練”是他的最低配。功夫不負有心人,大二時顯斌參加全國大學生書法大賽就榮獲二等獎。那時的各類競賽,干干凈凈的憑實力說話,沒什么潛規則可操弄,所以,獲獎者真的是名至實歸值得稱道的實干派。可獲獎并沒有給顯斌同學帶來過多的喜悅,反而顯得有些許的焦躁、茫然、無望。114宿舍的“知心舍友”小卜同學發現端倪,自以為顯斌對得“二等獎”不滿意,就安慰道:全國大賽的二等獎已是醫學院的天花板了,再努力一下一等獎也將信手得來。顯斌回道:你誤解了。即便得了一等獎,也只是我當書法來寫的,可字寫的再好也只是臨摹別人的字,沒有自己的“味道”。比如顏真卿“顏”體,“橫細豎粗、撇細捺粗”僅是他的基調,其巔峰之作“祭侄文稿”在寫的時候,已忘了這是書法,回到了“書”的本義,情真意切,物我交融,見字如面,這才是書法無“法”的最高境界!真的,因為顯斌讓小卜同學被書法給震撼了,也為后來聽他說要自創一書法門派的“大牛”有了心理準備。那時,我們114宿舍“六仙”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人”,對如何欣賞音樂的尤其是交響樂就是被舍友(汪)敬恒引入門的,以至于有車后挺喜歡獨自一人開長途,是為了可以靜心地享聽交響樂的恢弘、壯闊。同樣,顯斌把帶入了書法世界的墨洋,領略了中華文明文化最為璀璨的一面。不恥下問的小卜同學曾向顯斌討教過偉人能算“書法家”否?顯斌當時解說道:偉人的書法作品源自xx家(具體忘了),不是自創的,故不能以“家”稱之。可惜,畢業多年后相聚時老卜教授再提當年的疑問,顯斌堅定地認為偉人是當仁不讓的“書法家”。“隸宗秦漢,楷法晉唐”,“曾”體為何?特意把顯斌的作品轉給美術老師劍鋒看,他的評價是:你曾同學的筆法來自篆隸,非一日之功可現,那個微信頭像上的書字可見。你文中對書法的理解是很多練字的人忘了抬頭看天而忽略的,無情無意,依法而行,只稱寫字,情大于法,是書家,但沒掌握法度,也不可能將情溢出!另一公安界的書法愛好者“芷廬-柯”則認為“曾”體出自“康體”(康有為)不算原創,故沒有“曾”體一說。其實這已不重要了,重要是顯斌享受著創建“曾”體的過程,如真正的垂釣者愛好者,坐在水邊即是一種快樂,有魚與否就隨緣了。“曾”體在路上,更永存在顯斌的夢想里。卜此!2021年中發表于微信公眾號“樵溪筆談”,被封號文章丟失后,2022-10-20重寫于手術接臺時圖1:顯斌的微信頭像;圖2:“曾”體作品;圖3-4:顯斌在小卜《外科學》扉頁的“筆寶”;圖5:114宿舍“六仙”外加友好人士錫銘、翰城;圖6:2007年全勝回國時小班聚會照片,林靜為特邀嘉賓。左起:顯斌、全勝、敬恒、老卜、教授、林靜。
作者:肥貓
前不久,中山大學校長羅俊卸任了。
卸任儀式上,羅俊哭了兩次,說自己“晝無為,夜難寐”。
7年里幾乎每一天都當成兩天來用,他怕自己來不及,所以一切都要快。
這話很直,也很樸素。
從2015年上任起,羅俊就伴隨著無數爭議。
討厭他的人說他好大喜功,喜歡他的人說他銳意進取。
作為一個院士,被罵了整整7年,卻依舊堅守到了最后一天。
離開的那一刻,來送他的人只有十幾個,基本都是路過湊熱鬧的。
他親切地和同學們說了幾句話,就上了一輛五座小車,沒有陪同。
羅俊落寞地走了,但他的功過與得失,卻難以在短時間內蓋棺定論
在羅俊上任之前,中大的校長風格都大同小異。
不敢改革,求穩維穩。
羅俊不同,他上任時已經59歲了。
學術上,頂著院士的稱號,在山洞里搞了30多年研究,成果斐然。
他是科技部引力波探測專項計劃組長,領導著上百億的計劃,在領域內也算是執牛耳者。
然而他精力旺盛,喜歡折騰,還是想做出成績,把中大發展好。
上任之后,羅俊拉經費、搞基建、強行要求80%深造率……
總之大刀闊斧改革,做事急功近利,什么事都要快,想在其任內開花結果。
結果難免引發全校師生的怨聲載道。
砍專業
本來活得好好的專業,突然一個通知就變成了最后一屆。
砍掉的19個專業里,還包括了自動化、電通和中大非常知名的社會工作專業。
17年的時候,甚至出現了某些專業老師在看到通知前都不知道自己院系被裁撤的事情。
各種一刀切的專業調整,造成了大批頂尖師資出走。
統一排課
強行干預老師排課,各種死板的排課規定,造成師生諸多不便。
所有院系學期統一延長為21周,課時少的科目不能提前考試,課時多的不能連著上。
課程排布的時間變得非常整齊,沒有任何錯峰。
導致教室資源緊張,考試時間整齊劃一,高度集中,甚至安排到除夕當天還有考試。
實習期上體育課
在沒有改革前,大四這段時間本來是沒課的,學生們都出去外面實習。
改革后大四安排了體育課,導致出去實習的同學每周都要從外地跑回來,嚴重浪費時間精力。
甚至造成了不少人畢業后工作泡湯、留學泡湯。
打壓社團
取消社團統一招新擺攤,打壓社團活動。
數十個社團因為招不到新不得不解散。
就連社團換屆也有績點排名要求,申請人還得讓學校審批通過才能上任。
宿舍搬遷
新校區沒建好就強行擴招。
導致不少學生在讀期間經歷了宿舍4改6人間,6改8人間,8再改6人間的過程。
學校甚至還曾要求在考試周附近全員搬宿舍。
瘋狂施工
新飯堂、新宿舍、新教學樓、新體育館新操場、甚至新路等基建工程同時開工。
尤其是珠海校區和深圳校區,常常有夜間施工現象。
全校一片工地,工期至少4年。
日常不要說各種球類運動、游泳,就連課余想跑個步都沒有場地。
可以說,羅俊校長在任期間,整個校園由上到下,都充滿著浮躁與人心惶惶。
因為總是在改變中,調整中,適應中……
許多師生的利益被損害了,工作學習生活質量直線下降,成了改革的犧牲品。
我認為,這幾屆的教職工和學生,都是真正為中大建設做出大貢獻一份子。

畢竟每個調整的一顆灰塵,落到個人身上都是一座大山。
盡管,羅俊的改革讓全校一地雞毛。
但不可否認他對中山大學這些年的進步,還是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肉眼可見的,是對學校基礎設施建設脫胎換骨的改造和完善。
在羅俊來到中大的前幾年,基礎設施維護可以說處于一個僵死狀態。
比如主校區北門的大湖,里面的魚類因為缺氧成批死亡。
巔峰時期水華+死魚能鋪滿小半個湖面,沖天的腥臭隔著50米都能聞到。
還有珠海校區,自落成以來未曾興建過任何新的教學樓。
不少學生報道時都覺得是一個很窮酸的校區,很壓抑。
教學樓全部集中在一個地方,地方不夠就建了幾個臨時板房。
而羅俊在任這幾年,雖然被譏諷為中山施工大學。
但他大規模改造、清拆落后小矮樓,興建先進教研大樓。
落成了幾十層高的豪華宿舍樓,室內游泳池和光鮮亮麗的大球場。
還有像天琴計劃、省海洋實驗室、科考船、醫學中心等標志性建設。
不僅各院系有了專屬辦公樓、實驗室,連校內環境也從殘破不堪變得風景宜人。
這一切,都得益于羅俊強大的拉經費和敢于做規劃的能力。
從2015年的66億到2021年的198億,中山大學的經費預算每年都要上一個大臺階。
除了推進校區基建,奠定辦學空間和格局。
軟實力提升上,羅俊對中大也是貢獻良多。
在他的大力支持之下,對中大學科分布進行了全面優化。
對原本很強的優勢學科做精做尖,對之前很弱、甚至缺失的理工學科大幅度投入。
讓中大從一所文強理弱的大學,搖身一變成為一所體量龐大的超級綜合類院校。
而且,羅俊多次強調把本科生升學而非直接就業作為主要目標。
加大科研經費投入,重視研究生培養,無不讓中大的科研能力得到巨大提升。
以前中大院士少,近幾年無論是引進還是培育的院士梯隊都有明顯進步。
無論是學校基建的更新換代,排名的上升還是學術影響力的快速增長,都是切切實實造福師生的好事。
而這一切,也自然離不開羅俊的多年如一日的努力。
在中大的7年時間里,羅俊從來不說空話。
他的想法明確,執行力強,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實干派。
在他治下,中大整體實力迅速提升。
可就這么一位雷厲風行的校長,卻被噴得這么慘。
究其原因,是他在改革過程中卻缺乏人文精神關懷,過于獨斷激進,以至于給眾多師生造成了極其惡劣的體驗。
當一個人想做的事情太多,很容易就會顯得冷漠粗暴不近人情。
像專業院系調整、搬校區,從學校發展的角度可能有利。
但如果在砍專業前毫無預兆,甚至事后也沒有給出解釋和做任何安撫工作,就難免人心惶惶。
畢竟現實世界里都是活生生的人,任何大的改變都需要一個緩沖的過程,而不是操之過急地瘋狂折騰。
另外,羅俊本人相對不注重人文學科,對中大一些基本無害的文化傳統缺乏尊重。
也導致了人文社科專業大批優秀老師的激烈公開對抗以及出走。
要知道理工科與人文學科本應是平等的,不應該厚此薄彼。
兩者在人類的知識中都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
只學習人文學科而對理工一無所知的人,很容易沉浸于不切實際的奇思空想。
但同樣,只學習理工而蔑視人文的人也會變得狹隘偏激。
只有兼容并蓄,一個人才能更好地全面發展。
最后,羅俊對升學和深造過分推崇,強行要求80%深造率。
乃至通過打壓社團和千方百計阻止學生出去實習來促進大家深造。
如此強硬的行政推行,也有違一所大學多元的思想價值觀。
總的來說,7年時間里,羅俊讓學校的硬實力高速迭代發展。
同時也得罪了好多人,但也很能抗罵。
各種改革,影響了整整幾屆中大師生。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羅俊,我認為,“有功有過,絕不平庸”,是比較客觀的評價。
也許從眼前看起來,他的是非功過很難評斷。
但5年,10年,甚至更久之后,歷史會給他一個客觀而公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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