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置可否的意思是什么呢?我覺得大概就是這樣,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你的性格是怎樣的,你的喜好是怎怎樣的。所以,如果你想要和我在一起,那么你就要做好準備,因為我可能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愛你。
一:未置可否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文案
盛千姿演技精湛,年幼成名,因一部《傾城絕戀》斬獲影后之稱,當時也不過二十爾爾。
不少熱門小生想方設法地蹭熱度,追求她。
她明確地表示:看不上,沒興趣。
圈內好友都知道,她喜歡的是樓下那個比她大6歲的顧醫生,偏偏顧醫生不喜歡她。
盛千姿深吸了口氣,捧著從國外買回來的禮物打算再告白一次。
誰知,男人的房門一打開,就從門縫里瞧見一個盤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漂亮女孩,他禮貌解釋:“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讓她誤會。”
“行。”
盛千姿干脆利落,說走就走,發誓再也不見。
卻不知后來的幾個月,男人都跟丟了魂似的,輾轉反側,發了瘋地想知道她在哪兒。
出去拍戲三個月剛回來的盛千姿發現隔壁空房子住了人,聽說是樓下的某戶搬上來了,她半信半疑。
終于在某天,看見男人從房門走出,淡定解釋:“這里風景好……”
“……”
“能看見你。”
“?”
第1章 高冷
十月深秋,地上全是飄零的落葉,有零零碎碎的風順著晃蕩的樹葉四處飄搖。
臨江醫院心理診室的窗恰對著外頭并排耀眼的紅楓,盛千姿一抬頭,便看見大片大片的樹干被燒得通紅。
“咳。”
有人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盛千姿回頭。
“發什么呆呢?”
她換了只手,托腮:“沒......沒發呆啊。”
那人笑了聲,拿出筆來記錄:“開始吧,你叫什么名字?”
“盛千姿。”
“幾歲了?”
“23。”她支著下巴,稍稍偏頭,蹙起眉。
“職業?”
“演員、藝人。”
“家里幾口人?”
“......”
盛千姿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翳了翳唇:“你戶口調查呢?”
“你沒傻啊?”那人抄起手,坐在診臺后的身子往椅背靠了靠,桃花眼笑得只剩下一條縫。
盛千姿氣得將包砸他臉上:“齊煬,你敢耍我?”
似是被砸過很多回,齊煬駕輕就熟地將價值好幾萬的包包接住,用筆敲了敲桌面,語重心長道:“女人,能不能有點耐心?”
“......”
這時,診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傳來一陣笑聲,音色清冽,如山澗清涼的泉水,冷冰冰的,像嗤笑。
估計是笑這個心術不正的廢柴心理醫生齊煬在診室內還調戲女人把妹吧?
不過,他好像是誤會了。
她和齊煬從穿開襠褲就認識,絕無可能。
之后,齊煬不再逗她,正式進入正題,給她做心理輔導。
盛千姿的目光總忍不住被剛剛笑聲的主人所吸引,灼灼的視線在男人專注的側影上轉悠了兩圈,春心蕩漾。
第一次發現,還能有人將白大褂穿得那么得體又禁欲。
紐扣扣得一絲不茍,手腕干凈有力,五指修長,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消毒的原因,手上的皮膚嫩得仿佛白玉,很是誘人。
盛千姿盯著他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在看,他輕垂著淡淡眉眼,對一沓類似于病歷的紙張抄抄寫寫,難以分心,更別說抬頭,想一窺他好看的瞳眸都看不到。
——真是可惜。
齊煬瞅神經病一樣瞅著盛千姿少女懷春的臉,嘖了聲,小聲:“誒,干嘛呢!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了啊。”盛千姿正色道。
“那我說什么了?”
“你說,讓我不要懷疑和否定自己,別人怎么說那是別人的事,在網上跟人較真、理論和爭辯是非都是沒有意義的,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多看一本書,多發掘一份愛好,多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對。”
“可這些......”盛千姿癟了癟嘴,貌似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很傷人,她依舊說出口,“我妹也會對我說啊?”
換言之——要你這個心理醫生有何用?
齊煬氣得用自己畢生所學給盛千姿開導,讓她看看自己的專業水準,還做了一些自評量表,最后口干舌燥道:“跟你說太多也沒用,你就一根筋,老鉆牛角尖。平時沒事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少看手機少上網。有個心理醫生做朋友,你可別得抑郁癥啊,不然砸我招牌。”
“你還有招牌可言?”
“少嗆我一天是不是會死?”
“是。”
“......”齊煬喝了口水,“煩死,我都下班了,還湊過來煩我,逼我工作沒錢就算了,還要被你用包砸!接下來是問問題的時間,有什么難以解惑或者一直想不明白的人生問題都可以問我,問完快滾。”
盛千姿一聽,興趣立馬上來,舔了舔唇角,雙手托腮,討好地看著他:“什么都可以問?”
后者被看得額角一抽,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她搭在臉頰上的手指輕點兩下,臉沒動,眼珠子斜去另一邊,看過去的方向正是半小時前硬闖進他診室“避難”在專心工作的男人。
齊煬心里立馬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他剛皺起眉,便聽見盛千姿問:“那誰啊?”
......什么誰?
顧紳啊,臨江第一人民醫院的活招牌,外科手術精湛的天才醫生。
年僅二十九歲,就已經是國內心臟外科的權威代表。
齊煬咳了一聲,順著女人不知收斂的目光看過去。
正好瞧見剛專心抄病歷的男人突然停了筆,扯張白紙墊在上面劃幾下,蹙眉,站起身,走過來拎走他一支筆,“借來用用。”
清潤的聲音,勻速,低沉,帶了幾分質感。
盛千姿清澈的眼睛往上一瞟。
他剛好垂眸,然后,就這么猝不及防,撞上了目光。
無波無瀾的雙眸,像深不見底的湖水,不帶半點兒溫度,臨走時,眼尾余光似乎落在她臉上兩秒。
——就兩秒。
致她體內的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大腦轟的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只是覺得,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種人,一出現,你的眼睛里就只能看見他。
“誰啊?誰啊?”盛千姿拍著齊煬的手臂,小聲問。
“不是。”齊煬一言難盡,“連你也......我們院的小護士,副院長的千金喜歡他就算了,你是怎么回事?好歹你也是個閱帥哥美女無數的女演員啊。”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是他帥得全長在了你高潮的G點上?還是你最近太無聊沒戲拍,想撩漢玩玩?你可玩不過他......”
“沒玩過怎么知道?”盛千姿開始逼問,“你說不說!?”
“要我說也行,之前我找你幫忙的那件事,你得給我落實上。”
“沒問題,快說。”
齊煬蔫壞地開始瞎謅:“他啊,你聽好了......我們院最近新招的實習生,樣子看上去是不是很沉穩克制,又老成?其實,他才......二十二歲,今年本科剛畢業,比你小了一年,你不是不喜歡年下嗎?我覺得你們沒戲,反而,你跟顧珩還挺搭的。”
現在的熱搜榜上,她和顧珩關聯的tag還一言難盡地掛在上面。
“......”盛千姿見鬼似的呵呵兩聲,就知道這狗子靠不住,干脆地問,“我要他聯系方式。”
“這......”齊煬想到某人拒絕異性時那冰山的眼神,打了個寒顫,冷得發抖,“我可做不了主,他就坐在那,想要你自己去問。”
-
晚上。
盛千姿穿著松垮垮的浴袍,靠在墻邊吹頭發,她肩膀圓潤,皮膚細滑,大片的肌膚裸露出來,清純魅惑,活像個妖精。
“什么?我讓你去找齊煬開導開導,你特么居然說,你看上了人家診室里的實習生?你有病吧?”
“齊煬那個謊話精,說的話沒幾句是真的,我懷疑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實習生,而是個醫生,看他專注的樣子,應該......還挺厲害?”
“這你都能看出來,拜托,重點不在這好嗎?雖然你現在全網黑全網罵,成了落魄美人,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隨心所欲談戀愛。”
“我怎么就不能隨心所欲談戀愛了?我又不是男愛豆,又不是艸單身人設的女偶像。”
“是,沒錯,但你禍害遺千年啊。”對方委婉調笑,“你也不看看,人家顧氏集團大boss顧珩跟你上了熱搜后,在廣大鍵盤俠眼里,都成什么樣了?逼格都降了好幾層呦。像臨江醫院里的這種站在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人醫生,你忍心將他拉入骯臟的人間嗎?”
“別這樣說,珊姐。”盛千姿想得倒挺美,理所當然道,“那沒辦法啊,和凡人談戀愛,總得入鄉隨俗嘛。”
“滾吧你。”對方險些暈倒,“聯系方式呢?聯系方式,你拿到了嗎?”
“差一點。”
“怎么說?”話筒里隱隱有些八卦的味道。
“我這是第一次主動喜歡別人,難免會有點......不知所措。”
“吼,見鬼了。”
“......”
盛千姿忽略掉那個諷刺的語氣詞,“下定決心去拿的時候,一個護士進來,很急的把人喊走了。不過,那個護士喊的稱呼是——”
“什么?什么?”對方誤以為是什么醫院里護士醫生的小奸情,八卦的語氣都變了調。
“顧醫師。”
——才不是什么實習心理醫生。
-
翌日一早。
天氣有些煩悶,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細細的水珠順著樹葉的脈絡往下滑落,掉到地上,砸開一圈細小的水花。
臨江電影學院校門口的那兩棵生機勃勃的青桐樹,傲然挺立,枝繁葉茂,為她擋去零星小雨,才不至于那么狼狽。
其實,盛千姿已經畢業一年多了,今天回來是因為她大學時期的恩師鄧瑤生日。
16歲平模出道,18歲考上全國最高的電影學府,20歲出演鄧瑤執導的《傾城絕戀》張愛玲一角獲影后,21歲演繹了古裝電影《水調歌》沙漠大草原上的一襲紅衣明艷精致的西域女子徹底走紅......
這光鮮靚麗成就的背后,都逃不開一個貴人,鄧瑤。
盛千姿脫掉高跟鞋,直接赤腳冒著小雨跑進行政樓,而后,快速上樓梯,走到鄧瑤的辦公室門前,正欲敲門,耳邊忽然博捉到一抹低低淡淡的熟悉的聲音。
她動作頓住......
“吃點水果,姨。”
“你別老讓我吃這吃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子就是想堵住我的嘴。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說,你在外那么多年,一會兒跑去美國進修,一會兒又去什么中東當無國界醫生,幾年不回家,公司一直是你大哥在幫持,我們都知道你無心于商場,但家人總得理會吧。爺爺年紀大了,說句不好聽的,老人家這輩子也沒剩幾年。顧紳,你該定定心了。工作是工作,抱負是抱負,個人問題也要解決。”
盛千姿半彎著腰,一手拎著高跟鞋,一手趴在門板上豎著耳朵聽。
“我知道......”
后面男人回復了什么,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她撇了撇嘴,正欲放棄,想打開門看看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個人,不巧,她還沒站穩,門倏地被人從里面拉開,抽走了一半的依附力。
盛千姿險些摔進去,踉蹌了一下,是男人扶住了她,才阻礙了悲劇的發生。
“你沒事吧。”
女人發梢滴水,清透的水珠落在她的面頰上,映得那雙很漂亮的眼睛,明媚又勾人。
她心中竊喜,被他攥進手心里的手,手指動了動,搖頭,“沒事。”
“沒事就起來。”
PPS:不要再杠什么29歲不可能成為XXX了,看清楚,這是小說,不是現實主義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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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好,浪了一個月,我終于開新書啦~
高冷一時爽,追妻火葬場/追妻典型教科書+落魄影后翻身指南/恃靚行兇x高冷禁欲
最重要的是——
[顧紳]變[顧真香],[盛千姿]變[盛高冷]的過程,戀愛腦時間不長,女主清醒后開始搞事業,攻得讓你欲罷不能。
第2章 高冷
“......”
好兇哦。
他的聲線很溫和,淡淡五個字,并無情緒,寡淡得如同化開的茶水,不難聽出,其中還摻夾著一絲不耐。
盛千姿剛站穩,他就松開了手,輕垂著淡淡眉眼,與她擦肩而過,人影都不見了。
盛千姿很受傷地走進鄧瑤的辦公室,揩揩眼角,直接抱住鄧瑤哭訴:“瑤姨,我好苦啊.......”
鄧瑤不嫌棄地摸了摸她濕透的長發,半皺起眉。
“我一大早出門,想著能早點來給你過生日,結果,我坐出租車過來,在路上撞車了。”
“什么?”鄧瑤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拉她站起身,正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盛千姿繼續道,“......不是,是前面那輛撞了,不是我那輛。”
鄧瑤:“......”
“撞得可嚴重了,出租車也被蹭了一下,路都封了,那司機罵罵咧咧的,盡說些倒霉話,讓我下車,我就只能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嘍。誰知道,上天這樣對我還不夠,竟然下雨,淋了一路......頭發都濕了。”盛千姿扒了扒自己濕濕的長發,對著鄧瑤阿姨眨了眨眼,賣萌。
鄧瑤無奈地嘆了口氣,去扯條毛巾幫她擦頭發:“傻孩子,怎么讓人那么不省心?出門也不帶把傘?”
“忘記了嘛。”盛千姿瞇起眼笑,像小孩摟媽媽一樣摟住鄧瑤,連生日禮物也遞給她,“姨,生日快樂。”
鄧瑤笑得開心,慈祥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眸上,她的睫毛很濃密,不施粉墨的五官經得起任何考驗,再加上她在表演方面極高的天賦和靈氣,天生就是個演員。
鄧瑤仍然記得,盛千姿18歲藝考的時候,那驚艷的表演,被她一眼看中的畫面。
“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快坐下來,陪我聊聊天。”
兩人聊天的話題都很學術性,一直在探討電影圈的事兒。
盛千姿無聊地開始剝上周鄧瑤從廣東帶回來的桂圓吃,盯著桌上一杯還未喝盡的茶水,失了神,這該不會是剛剛他喝過的吧?
于是,她順勢而問:“瑤姨,剛剛那個在門口扶我的男人是誰啊?”
“他?”鄧瑤笑盈盈地說,“顧家老二,顧紳,我侄子。”
“顧紳?”盛千姿問,“這么說,他是顧珩的親弟弟?”
“沒錯,時間過得真快,快六年沒回來了,剛回國不到半年,現在在那個......臨江醫院當外科醫生。”
“外科醫生?”
難怪,手那么好看,原來是拿手術刀的手啊......
“心臟外科的。”鄧瑤想起一件正事,“對了,你今天來,我有事跟你說,之前我推了個電影劇本給你看,問你演不演,你考慮好了嗎?”
盛千姿回歸正事,為難地開口:“我現在的名聲,您確定嗎?”
“那些瞎編瞎寫的新聞又不是真的!你什么性子,我還看不出來嗎?你爸也真是,對你不管不問,明明是個豪門千金,活得比灰姑娘還要窩囊。這片子會在明年8月19日醫師節上映,國家扶持的獻禮片,真實事例改編的醫療紀實電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你的演技絕對是過關的,外形也早已被我看中......”
盛千姿認真想了想:“......可這難度會不會很大啊?我沒有接觸過醫療行業,閱歷也不夠,我怕演砸了。”
“這你不用擔心,剛剛我跟阿紳說了。”
“啊?”
盛千姿眨了眨眼,心想這跟顧紳有什么關系?
“給你一個月時間,進臨江醫院當志愿者,近距離觀察感受一下,可能會有點累有點苦,但你還年輕,吃點苦沒什么。醫院方面他會替你溝通,畢竟這片子拍出來也是與醫療行業息息相關的,你就跟著他,學習學習,一個月后進組開機。”
盛千姿認真地聽著鄧瑤說的話,本來因為早起而有些困倦的眼皮快耷下去,又精神抖擻起來,呆愣地看著她,心口如揣了頭小鹿,砰砰亂撞,一下一下,讓她有些發狂。
——這是什么好事?
-
齊煬聽說了盛千姿準備進臨江醫院心外科當志愿者的事后,氣得打電話來罵她:“你瘋了?為了追男人跑進醫院當志愿者?”
“注意好你的言辭啊。這可不是我主動要求的,是工作需要。”
“你敢保證,你進來只會想著工作,不追男人?”
“不敢。古人都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我都站在月亮旁了,還不許我抱走月亮嗎?”盛千姿奸詐地問,“你這什么居心?上次告訴我錯誤的信息,現在又突然來罵我。狗子,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滾。”
盛千姿無趣地放下手機,心想,現在的男人真不經逗......
鄧瑤給盛千姿發了條短信:[這是他的私人手機號碼182xxxxxxxxx,直接聯系就可以。]
私人手機號碼?
盛千姿趴在床上對著那一串11位的數字琢磨了半響,不知道該以什么方式聯系。
現在都已經21世紀了,哪個年輕人還會用短信聊天啊?
沒怎么說過話,打電話又怕尷尬。
盛千姿決定先復制那串數字,去
她抿了抿唇,盡力壓住漾到唇邊的笑意,
結果,過了兩個小時也沒有被通過。
盛千姿奇怪地給自己的經紀人陳芷珊發
陳芷珊:[誰?]
盛千姿:[顧醫生。]
陳芷珊是盛千姿簽約公司的創始人,也是盛千姿的經紀人,亦是好友。
陳芷珊:[呦~]
陳芷珊:[可能是在忙吧,一臺手術幾或者十幾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
陳芷珊:[也可能是人家不玩
盛千姿松了口氣:[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嚇死我了。]
陳芷珊:[怎么?還沒正式認識呢,被人家的
盛千姿:[我行啊,越挫越勇的那種。]
陳芷珊:[千萬別找我哭鼻子。]
盛千姿切了聲,快速打字,給顧紳發條短信試試看,措辭簡潔明了,十分公式化的語句。
[顧醫生,我是鄧瑤老師的學生,她讓我直接聯系你。加你
半小時后,盛千姿終于收獲了一條來自于顧紳的短信:[我不玩
盛千姿細細地想,星塘御所,不就是顧家的那棟老宅別墅嗎?她經常聽盛千盈說起過,距離不遠不近,就在市區和郊區的交界。
對方又發了一條信息:[認識路嗎?要不要過來接你?]
盛千姿手速比腦速快,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回復過去:[認識認識,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該死,多好的機會,竟然錯過了!
不過,自己去也有自己去的好處,至少不會讓他覺得她太過嬌氣。
陳芷珊說,她這是自卑,自信的女人會坦然地接受男人的幫助,并且知道如何去回報他們,而她這種還沒戀愛就形成了仰望式崇拜的女人,即便再優秀,也會永遠處在對方的脖子以下,永遠看不見你。
盛千姿不以為然,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去見顧紳要穿的衣服。
線條簡約的裙子和薄風衣,將她兩條腿襯得修長,如今秋風送爽,還落著小雨,盛千姿戴好墨鏡,撐著傘,被陳芷珊送到了山腳下。
這是公事,不算是私事,雖然她摻雜了點兒私人愿望,她的經紀人也不能說什么。
“注意安全,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顧家老宅處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山里有一條寬闊的溪流,水波蕩漾,清澈反光,周圍綠樹成蔭,在這樣的綠林間行走,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透著些微青草的香味兒。
據說,這里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名字,叫“月亮灣”。
多雅致。
盛千姿到了顧家,先給顧紳發短信。
[我到了。]
莫名很想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跟什么老爺爺聊天,居然要用到手機自帶的短信功能。
不過這樣也挺好,這樣才顯出與眾不同。
男人沒回短信,盛千姿站在門口等,突然走出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拎著一個黑色垃圾袋扔垃圾,覺得她甚是眼熟,多嘴一問:“小姑娘,你在等誰?”
“嗯......啊......”盛千姿好像認得他,“顧爺爺,我找顧紳。”
“阿紳啊?你就是那個去他醫院當志愿者的小姑娘?”
“對。”
“快進來,快進來。”
盛千姿撐著傘給爺爺擋雨:“爺爺,您怎么不撐傘就出來了?家里沒傭人嗎?”
“就倒個垃圾,小事,不需要傭人。”
“那也要打個傘呀,淋雨對身體不好。”
盛千姿低頭笑,再抬起眸時,正好瞧見同樣沒有打傘的男人抬步從室內走來。
顧紳:我現在回去拿個傘,還來得及嗎?
【下一章開啟,冷漠無情顧醫生模式——
*本章所有留言繼續發紅包。
第3章 高冷
他個高腿長,沒幾步就走到了盛千姿面前,修長的背影被淺淺的雨幕晃散,落拓優越,面上線條棱角分明,鼻梁和下顎線堪稱完美,除去那雙清冷得有些寒涼的眼睛,真想給他打個十分。
顧爺爺見了,立馬拉攏著說:“阿紳啊,這個就是今天要來找你的小姑娘。”
顧紳點了點頭,不經意地輕掃她一眼。
兩人無話。
盛千姿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先開口:“下著雨呢,要不先進去再說?”
顧爺爺應了聲:“好。”
顧家財大勢大,在吃穿用度上,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看這老宅的裝修就知道了,簡簡單單,不失豪華。
顧紳給她倒了杯熱水,穿著簡約的居家服和長褲,露出削瘦好看的腳踝,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坐在矮沙發上,遞給她一份打印齊全的資料。
盛千姿佯裝認真地翻閱了一下,瞳孔睜大,頗有些詫異。
這將近二十多頁的注意事項,是怎么整理出來的......?
“這份資料展示得很詳細,每一條你都要仔細地看,醫院不是開玩笑的地方,尤其是心外科。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處理完給你挑些特別重要的,解釋一下。”
“......好。”
盛千姿看到里面的文字就已經要頭暈了,但她竭力忍住,視線不自覺地往他臉上送,想目送他離開,眼尖地注意到他碎發上還掛著幾滴細小剔透的水珠。
一下子沒忍住,從旁邊抽張紙巾,遞給他。
從他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盛千姿微怔,解釋說:“你頭發上有雨水。”
顧紳蹙了眉,清冷的聲音響起,漫不經心又疏遠:“不用了,我等下自己擦。”
“......”
好吧。
“你專心看這份資料。”他抬起手臂,輕挽袖口,敲了敲腕上的銀表,“我早上時間不多,給你四十分鐘,瀏覽一遍。”
“四十分鐘?”
盛千姿尷尬的時間都沒了,即刻低頭,快速翻閱起來。
顧紳的時間概念真強,剛好四十分鐘,時間一到,他便從二樓的書房踱步而出,走到她面前,手上還握著一支紅色圓珠筆,給她圈圈點點各種至關重要的部分。
志愿者服務的內容一般是,安撫病人,給病人送藥,時不時兼顧一下護士的工作,幫病人盯一下滴注液之類的雜活,但大多數時間都只是在一旁觀看。
畢竟她來這兒的目的,并不是要學什么醫理藥理知識,而是作為一個觀察的表演者。
顧紳不會讓她接觸太多,但為了避免意外,還是細致地告訴她所有的注意事項。
金絲框眼鏡在他的臉上顯得禁欲又嚴謹,那模樣,怎么都像個行業精英。
“就這么多內容,你回去后再好好看一遍,努力把每一個都記住。”他的聲音無情又溫潤,“雖然你是我帶進去的,但不代表我會處處關照你,如果出現什么紕漏,我會第一個讓你離開。”
盛千姿鄭重地點頭,臉上浮起認真:“我知道,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這份由他撰寫出來的文件資料,她看個十遍八遍都不夠呢。
事后,顧紳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但家里阿姨做了飯,顧爺爺怎么說也要留兩個人在家吃完再走。
“反正,小盛等下也要回市區,你就載人家一程,都順路。”
顧紳妥協地答應了。
盛千姿陪顧爺爺聊天,爺爺記性不好,最后還是家里的阿姨提醒他,他才想起來覺得盛千姿眼熟的原因。
“原來,她就是那個......那個......幾年前很火的一個民國片子《傾城絕戀》的女主角,張愛玲的扮演者?”
阿姨:“對啊對啊,我女兒可喜歡她了。聽說是第一次演女主角就拿了影后?雖然那角色扮演得挺成熟的,但演員我一看就覺得年紀小,勝在演技不錯,那年幾歲來著?”
盛千姿:“二十歲。”
“才二十歲?”阿姨驚呆了,“不簡單,不簡單。我女兒現在也吵著嚷著要去考什么電影學院,都快煩死了。”
“二十歲拿影后?確實不簡單啊。”顧爺爺也笑了,“不過人家小盛那片子確實演得好,我看吶,就是實至名歸。”
盛千姿自拿影后的那一年開始,就被身邊的人夸贊了無數遍,漸漸形成一種習慣。
每次她都很謙遜地說:“其實,是鄧瑤阿姨的功勞。”
“別謙虛,別謙虛。她導了那么多戲,培養那么多演員,怎么偏偏就你成了影后?”
顧紳自顧自地吃飯,低垂的眼眸里寡淡得無任何異色,顯然對這話題不感興趣,直到最后,頭都沒抬。
盛千姿悄悄地用余光瞄他一眼,沮喪地低下頭,揣摩不透他的內心。
而后,相處了一早上,爺爺覺得這個小姑娘不錯,有意給顧紳撮合一下,咳嗽兩聲,說:“阿紳,你覺得小盛怎么樣?”
他終于抬起頭,語氣淡淡:“什么怎么樣?”
“你看看你,今年二十九歲,還差一年就三十,是時候考慮一下自己的個人問題了。別老鉆進那些醫學學術里不出來,人這一輩子,還是得找個伴兒,好好過一生。你那些文獻資料,能給你繁殖后代嗎?”
“咳咳......”盛千姿沒忍住,掩唇咳嗽了兩聲。
顧紳蹙起眉:“在說什么?人家那是你寶貝大孫子的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顧爺爺:“顧珩?”
這下,連盛千姿也懵了......
阿姨反應過來,敲著腦袋說:“哎呀,我忘了。這些天網上全是大少爺跟盛小姐的緋聞,你們不會真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阿姨你別亂想。”盛千姿忙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其實,我也不怎么記得清了......那天......”
盛千姿朝顧紳看了眼,發現他也在看她,做出洗耳恭聽的表情,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將話題引到這上面來......
-
那天,夜幕黑得深濃,深夜凌晨剛過,圓月撕開淺淺的云層灑下清輝。
銀湖酒店門口,霓虹閃爍,各種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來往往。
盛千姿被一位今年小有名氣的導演扣在飯桌上離不開,一杯杯的紅酒被灌入腹中,醇香的酒味浸染她唇齒間的每一個角落,臉頰泛紅。
“我去上個洗手間。”
“喝得好好的,上什么洗手間啊?掃興!小美人,我帶你去。”
“不用......”
盛千姿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上了這幾個老狐貍的當,什么正人君子、品性良好、為弱勢群體發聲的好導演,私底下不過都是一群色|狼。
她側身靠著座椅的扶手站起來,走到門口,一拉開門就沖了出去,在一片喧囂和吵鬧中用最淺薄的意識,尋求著救援。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耳畔有人在說——
“顧紳,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這才幾年沒見啊,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連茶都沒喝,你就要走?”
一男一女站在走廊,維持著談話的姿勢。
顧......
顧什么?
盛千姿推開那女人,像捉住救命稻草似的,雙手攀上男人的肩膀,抱住他。
女人見了,瞪大雙眼,詫異得半響說不出話。
盛千姿長發披散,發尾落在肩膀,臉蛋因為酒精的緣故泛著酡紅,雙眼迷迷離離的,別有一種風情,不知是醉了還是清醒著,在男人準備推開她的一剎那,呼吸噴灑在他的頸間,低低道:“顧珩,救我一下。后面有人。”
顧珩是顧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也是商界手腕能力最強的年輕領導者,在臨江這個城市,誰不對他忌憚三分。
男人的眼睛微微瞇起,發現不遠處追出來的油膩中年男子,沒幾秒就辨明了情況,微略抱歉地彎下腰,抱起盛千姿,沖那女人低淡道:“抱歉,董小姐,我還有點事。”
說完,即刻離去。
“不是,她是誰啊?怎么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那女人指著盛千姿的背影,氣得眼睛都瞪紅。
盛千姿閉著眼,靠在他的肩頭,柔軟的黑發時不時竄進他襯衫的領口,與他纏在一起,尤其是她正穿著一條暗紅色的絲質吊帶短裙,被身高腿長、高冷禁欲的男人抱在身上,簡直就是活色生香、禁欲與性感的配對。
盛千姿不記得后來發生了什么,只隱隱約約記得,有一個男人在提醒他:“少爺,這次的相親真的不關我的事,是老爺讓我這么做的,你也知道顧家就只有兩位少爺,都已經在三十上下了,老爺肯定急啊。”
顧紳在樓上開了個套房,隨手將盛千姿扔進去,扯過被單,將人一蓋,蓋尸|體一般嚴嚴實實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能透上氣。
他總算舒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握在襯衫領口,往下一扯,身上沾滿了女人的酒氣,干脆將外套脫下,扔進垃圾桶。
正要離開,忽然聽見一聲,“喂!”
“......”
是從被子里悶出來,又尖又媚的聲音,捻帶著酒后的瘋勁。
他回過頭。
女人像只蠶蛹一樣,從白色的被子里露了張臉出來,雙眼難得有些清透,清晰地倒映出他高冷的身影,唇紅齒白,頰邊飛著醉酒后的緋紅,噘著嘴,抱怨道:“熱!熱死啦!”
“......”
“想悶死人是不是?”
“......”
顧紳斜瞟了她一眼,毫不理會。
盛千姿睡夢中皺起了眉,踢開被子:“太熱了~不想蓋~”
顧紳又看她一眼,同時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熱?
就算是喝酒,臉色也不會這么奇怪。
顧紳強忍住不耐,上前兩步,伸出干凈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和手,才發現她全身上下滾燙得嚇人......
有點像發燒,又不是很像。
作為醫生,根本不可能一走了之,置之不管,折騰了近半夜,情況好轉,才快速離開。
翌日清晨。
盛千姿從酒店的床榻醒來,臉色精神都不太好,邊打著哈欠邊翻手機,才發現她和顧珩上熱搜了。
陳芷珊跟她說,顧珩昨天也在那家酒店吃飯,才碰巧救了她。
只是,盛千姿看著手中幾顆小巧的藥片以及紙條上幾個好看有力的瘦金字體,掀了掀唇。
[發燒了,吃藥。]
確定是顧珩嗎?
這種破天荒的善事,那霸道總裁能干出來?
-
午飯過后。
顧紳開車送盛千姿回去,女人望著窗外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先開口:“剛剛,爺爺說的話,你別太在意。”
“什么話?”盛千姿回頭,看著他,不一會兒就反應過來,“哦......不會啊。其實,還挺開心的。”
不就是撮合他倆嗎?
她正好也想被人助攻一把,何樂而不為?
顧紳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最后一句話,干凈的手指輕輕敲了下方向盤,側目,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
“顧醫生。”盛千姿決定要大膽一點,不能總讓他忽視自己,“我能叫你顧醫生嗎?還是說,直接喊,顧紳?”
“都可以。”
“那還是喊顧醫生吧。”盛千姿紅唇輕勾,眼睫閃動了一下,那雙眼睛被車窗外的光點得漆黑明亮,“顧醫生,你去過銀湖酒店嗎?”
他抬了抬眼皮:“你問這個做什么?”
“就是......那天......我在酒店被一群老狐貍算計,后來聽人說是顧珩救了我,但我隱隱約約覺得,那個人根本不是顧珩。所以,你有去過那里嗎?”盛千姿滿眼期待地盯著他。
其實,她已經猜到七八成了。
顧珩那個人,如果她求助,幫忙是肯定會幫忙的,但不會那么好心,一直照顧她,還給她留紙條,讓她吃藥。
因為顧珩喜歡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盛千盈,為了不讓盛千盈誤會,絕對會離她遠遠的。
顧紳輕笑了一聲,仿佛在笑她的自作多情,微壓了嘴角:“盛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其實是一本教男生如何拒絕女生(作死)的教科書(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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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冷
盛千姿回到公寓,敷著面膜挺尸一樣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陳芷珊坐在一旁玩手機,覺得好笑,大膽地笑出聲:“干嘛呢?你這還沒戀,就成天一副失戀的模樣,顧醫生有那么難攻下嗎?”
“何止難,難上登天。”
“你們今天干嘛了?讓你這么挫敗。”
盛千姿有點想不通,將來龍去脈跟陳芷珊說了一遍,不解道:“你說,他為什么不承認啊?到底為什么啊?那天在銀湖酒店的根本就是他,后來我打電話問了顧珩,顧珩拽到死,還罵我豬腦子,問我那天到底干什么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罵你不是很常見嗎?”陳芷珊一邊吃薯片一邊慢悠悠道,“放心,打是親,罵是愛。”
盛千姿被惡心得打了個寒顫,敷著面膜白她一眼,沒形象得仿佛一個僵尸:“有病?”
“不是。”陳芷珊愛熱鬧不嫌事大地勸道,“你不覺得,顧珩他對你有意思嗎?你干脆從了他得了,大總裁配影后明星,多般配啊。”
“他喜歡我妹。”
“你妹個頭!”陳芷珊說,“你想想上次你為了撮合他和你妹,你們關系鬧得那么僵,他不也沒生你氣嗎?反而還處處照顧你,每次出差都會買禮物讓助理送來給你。”
“可我沒要啊,他助理不立馬拿回去了嗎?”盛千姿顯然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陳芷珊干脆跳過,又回到顧醫生身上,放下手機,認真地給她分析,“就算你知道那天的那個人不是顧珩,怎么就這么確定是顧醫生?”
“很明顯啊。”盛千姿撕下面膜,邊洗臉邊說,“他身上有一股酒精消毒水的味道,雖然那天晚上,他身上的味道很淺,但我還是記住了,其次,他的字跡,是帶著點兒潦草的瘦金體。”
盛千姿將今天早上顧珩給她解釋重點時,用紅色圓珠筆寫下的幾個字,拿給陳芷珊對比。
陳芷珊端詳兩眼,煞有其事地點頭:“確實很像,字挺好看的。我聽人說,寫瘦金體寫得好看的人,最是擅長隱藏鋒芒,低調沉穩,學識高。不過,這樣的男人一般都很難得到,你加油!”
盛千姿十分贊同陳芷珊的話,顧醫生那么冷,那么優秀,他身邊喜歡他的人肯定不少,她與他相處的日子可能就只有當志愿者的短短一個月,不能總是畏手畏腳的,要大膽一點,拿下他。
然而,要讓顧紳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對她傾心,必定是要花費一些心思的。
盛千姿送走陳芷珊后,用了幾個小時在腦內制定出“攻略顧醫生”的計劃。
明天開始正式實施。
-
一大早。
盛千姿就來到了月亮灣。
顧家阿姨給她開門,笑著說:“盛小姐,你來得正好,我們這的桂花重陽糕剛做好,顧老爺就念著你怎么還沒到,非要等你到了才吃。然后,你這不就來了嗎?”
盛千姿不好意思地解釋:“昨晚熬了夜,早上有點起不來,所以遲了。”
“沒事沒事。”
盛千姿走進去。
爺爺一看見她,就招呼她過來坐:“今天10月9號,重陽節,我們這里都要吃桂花糕,阿姨做的桂花糕特別好吃,我家那兩個孫子,都不喜歡吃甜的,給他們也是浪費,所以才讓你跑一趟,不要錯過。”
阿姨做的桂花糕,晶瑩剔透,還帶夾層。
盛千姿去洗了手,吃一塊,毫不吝嗇地夸了一番:“真好吃,感覺比外面那些酒店茶樓買的還要香,味道很濃郁。”
“小盛,你住在盛家嗎?可以拿點帶回去,給你爸媽嘗一嘗?”
盛千姿有些為難:“不用了吧,爺爺。我不在盛家住。”
爺爺心里了然,盛家也算是個不小的家族,盛新榮娶過兩個老婆,第一個老婆早死,現在盛家的女主人估計就是盛千姿的后媽,后媽終歸沒有親媽親近,難怪盛千姿不回家。
爺爺不再說什么了。
盛千姿為了緩和氣氛,笑:“不過,我拿點給我妹還是可以的。”
“千盈?”爺爺笑了,仿佛特喜歡那丫頭,“你那個雙胞胎妹妹?”
“對啊。”
她和盛千盈雖然是雙胞胎,但樣子長得不一樣,智商也不一樣。
盛千盈目前在臨江大學的軟件工程系攻讀博士。
很明顯,智商低的是她自己。
“爺爺,顧紳呢?”
“阿紳?”顧爺爺似乎這才想起來,“他在院子后面那個網球場,跟朋友打網球。”
“網球?”
-
日光正盛,金色的太陽被云層半攏在身后,泄下斑駁的光影。
盛千姿去了網球場才知道,原來跟顧紳打網球的不是別人,正是齊煬。
齊煬看見她驚詫幾秒:“小妹,資源渠道這么好?都攻進人家家里了。”
后面那句話,他是壓低了聲音,不怕死地湊在盛千姿耳畔說的。
盛千姿乜他一眼:“要你管?”
“你別太囂張啊。”齊煬跟著白了眼過去。
顧紳擦了擦汗,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薄唇抿了抿,客氣地說:“你們打吧,我歇會兒。”
“不來了嗎?”齊煬問。
顧紳搖頭。
其實,他打得有點意興闌珊,倒不是說齊煬菜,他的手法不錯,但還夠不上他的水平,兩個水平參差不齊的人在一起打球,總會出現一邊倒的現象。
來真了,沒意思。
玩假的,更沒意思,還不如不玩。
盛千姿接過顧紳遞過來的拍子,開心地握在手上顛了顛,像得到什么寶貝,沖顧紳眨眨眼,臉龐精致又無死角,美得如詩如畫:“謝謝啦,顧醫生。”
隨后,又奸詐地沖齊煬說:“快來,狗子,讓我看看你最近球技有沒有進步~”
女人自信傲然的樣子,讓顧紳有些詫異,抬起眼,目光在她臉上停了一瞬,很快移開,垂眸擰了瓶水。
齊煬感覺有些沒面子,但不得不承認,自己球技確實是差,跟盛千姿打和跟顧紳打沒什么區別,他永遠是接不到球的那一個。
不過,顧紳偶爾會發發善心讓他接兩球,來回顛著玩,盛千姿這小妞就沒這么好心了。
二十分鐘不到,齊煬累癱,盛千姿卻還能活潑亂跳的。
他氣得走出球場:“不打了,沒勁。”
盛千姿瘋狂朝他使眼色,用眼神威脅。
齊煬坐下遞了個眼神給顧紳,順勢開口:“紳哥,別玩手機了,手機哪有打球好玩?輪到你們了,你跟她打,讓我看看你們兩個誰最厲害。別他媽打不過女人啊,不然我瞧不起你。”
盛千姿怕顧紳不愿意,正在腦里思考著接下來的plan B計劃。
結果,顧紳站起身,接過齊煬手上那個拍子,二話不說,直接就同意上場。
而且,竟然沒有要回她手上的網球拍。
盛千姿小心臟撲通了半天,悄悄靠近一步,追著他的背影,在他面前晃了晃:“顧醫生,你的拍子,要換回來嗎?”
顧紳側目看她一眼,似乎才想起這個問題,沉默良久,聲音不疾不徐:“拿著吧。打了這么久,估計也握熟了。”
“好嘞。”盛千姿對他言聽計從,飛快地眨了兩下眼,眼尾似撩人得勾了下,“等一下打球的時候,你不用讓著我,該怎么來就怎么來,我學過。”
“嗯。”
顧紳說不會讓著她,到底還是讓她了。
尤其是前五個來回,盛千姿明顯地感覺到很輕松,而越到后面就越吃力,他的實力也越來越發揮得當。
兩人勢均力敵地對抗著。
盛千姿從未打得這么爽,動作大開大合,毫不扭捏,額前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淌在了地上,黑亮的頭發被扎成馬尾,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三十分鐘后。
盛千姿輸了。
是她自己認輸的。
“太累了,不打了,顧醫生。”
“這就累了?”顧紳走下場,扯過毛巾擦了擦汗,他的瞳眸是潑墨般的黑色,沒有一絲雜質,穿著一身淺棕色的運動服,被日光映襯得高大又凌然。
“這......?”盛千姿覺得他對她一定是有誤解,“我可是女生啊。”
“我知道。”
“......”
知道你還調戲我?
打完結束,齊煬和顧紳都要去一趟醫院,但顧紳要先去洗個澡、換套衣服才出門,他好像有潔癖癥,連洗手都要洗得干干凈凈的。
吃過午飯,顧紳和齊煬一起出發,順道捎了盛千姿一程。
這是顧紳第二次開車送盛千姿回家。
齊煬坐在副駕駛上,與顧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兩人忽然說到搬家的事情——
“房子找到了?”
“嗯。”
“打算什么時候搬啊?”
顧紳開車的姿勢很漂亮,也很嚴謹安全,目不斜視地盯著路面,語氣淡得如清湯寡水:“不急,過段時間吧。”
齊煬羨慕地說:“你說你這么大這么漂亮的顧家老宅別墅不住,干嘛非要擠在市區一百平米的小公寓里?好歹你也是臨江第一富豪家族顧氏集團的二公子,顧珩住在臨御灣豪華大別墅,你就住小區公寓?”
“我又不是暴發戶。”
齊煬笑著說:“那你的意思是,他是暴發戶嘍?”
顧紳不說話,未置可否。
盛千姿坐在后座,心想這男人真的好腹黑。
要不是她剛剛來不及錄音下來發給顧珩聽,他絕對死定了。
車里安靜了幾秒。
顧紳終于說出了自己搬家的實情:“從月亮灣開車到醫院,不塞車的情況下,要四十分鐘,你說為什么?我可不想我還沒去到手術室,我的患者就不在了。”
“哎。”齊煬嘆口氣,“心外科又不止你一個醫生,何必把自己搞得24小時全天待命一樣,別太拼了。”
盛千姿下了車,慢慢地上樓,打開門,躺在床上休息了會兒......
想起當年媽媽在醫院去世,就是因為事發突然,主治醫生下了班,路程太遠,趕不過來,由別的醫生臨時代替搶救手術,最后搶救無效身亡。
其實,媽媽的死亡與主治醫生并沒有什么太直接的關系,只是如果當時他在場,由他進行搶救手術的話,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媽媽也不會死。
畢竟,他是最了解患者身體狀況的醫生。
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就是我本可以,可我卻沒做到。
-
晚上,臨睡前,盛千姿給顧紳發短信:[顧醫生,我什么時候開始進醫院干活啊?]
顧紳:[注意事項記牢了嗎?]
盛千姿:[記牢了,看了很多遍,你說的最重要的地方,我都快背下來了。]
顧紳:[明天過來,九點之前。]
盛千姿沒想到居然這么迅速,捧著手機,低頭笑:[真的嗎?我,我......可以了嗎?]
顧紳:[你的意思是,你還想在家自習幾天?]
盛千姿:[不,我想立馬上考場。]
想去見你。
顧紳:[別遲到。]
盛千姿:[好。顧醫生,晚安。]
顧紳:[早點睡。]
盛千姿瞄了眼時間,凌晨一點,怎么早點睡?
就不能說個晚安嗎?
好沒情趣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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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高冷
隔日上午。
盛千姿穿著低調簡約,沒化妝,隨意綁了個頭發,就這么戴著口罩出門。
但平時她對皮膚身材管理很嚴格,即便是在素顏狀態下,顏值也沒降幾分,只不過五官氣質清麗了些,攻擊性沒那么強,讓人沒有距離感。
她在臨江醫院為新戲做準備的事情,網上鮮少人知道,各種官博也沒有發布過任何消息。
但盛千姿明白,她一去到醫院,不出幾日,鐵定會被人認出來,各種路透滿天飛,網上一直盯著她想看她如何落魄的人也很多,因此,她更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
不給醫院添麻煩,也不給顧醫生添麻煩。
盛千姿來到醫院的時候,顧紳正在辦公室里跟病人家屬談話,略有些清冷的嗓音從室內傳來,措辭嚴謹,思維非常清晰,不刻意去賣弄一些難聽懂的專業術語,只用簡單的話跟家屬交代著患者目前的基本情況,以及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她沒有進去打擾他們,在外面靜靜地候著,視線在門右側刻著“顧紳”二字的鐵牌上轉悠了兩圈,越看越著迷。
與家屬談話結束,顧紳似是知道她在外面,喊了她一聲。
盛千姿走進去,看見他正握著筆在寫病歷,字跡干凈而潦草,透亮的眼眸淡淡瞟了她一下:“你先等我一下。”
話落。
他似乎還看出有什么不同,再次抬眸瞥她的同時,語氣平淡如同話家常,“今天......沒化妝?”
盛千姿呆滯了一秒,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
難不成,直男都以為,明星藝人都24小時帶妝的嗎?
太神奇了。
她認真解釋:“這里是醫院啊,這么嚴肅的地方,當然不化啊。”
“你又不是病人,怕什么?”他邊寫字,眼沒抬,音色懶懶,“這里女醫生女護士基本都會化妝,沒那么嚴肅。”
“......這樣啊。”
盛千姿仿佛嗅到什么,扯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手肘壓在桌子邊緣,托著腮,漾開一縷笑,得寸進尺地問,“那你跟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讓我化妝?讓我更好看一點?”
時間靜默。
像是被人撒了凝固劑一樣,死一般的寂靜,甚至,還飄著一絲尷尬。
盛千姿今年23歲,正是一個女生剛大學畢業,完全踏入社會,介于成熟與清純之間,最有魅力的年齡階段。
作為娛樂圈公認的熒屏美女,沒有多少人能在影廳抵擋住她的笑,尤其是現在她粉墨盡褪,清亮的眼眸只容得下一個人,少了些距離感的情況下,最容易......誘得人有種莫名的沖動。
但顧紳顯然不是一般人,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他歉然一笑,笑得溫和,卻很有距離感:“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言外之意——真沒別的意思。
盛千姿氣悶:“......哦。”
沒關系。
我再接再厲。
-
顧紳做完手頭上的事情,站起身,給她一件衣服穿上,以免弄臟她自己的衣服,再從抽屜里拿了一個口罩。
盛千姿說:“我有。”
“用這個。”顧紳幫她撕開口罩的一次性包裝,“這個是醫用的,比較專業。”
行吧。
接而,他帶她來到一個普通病房,病房里有一個年近八十的老奶奶,術后轉進ICU病房觀察了一陣子,情況良好,今天剛轉出來,顧紳建議她在普通病房里住著,再留院觀察幾天,才決定出不出院。
老奶奶的家屬對此沒什么意見,但也不愿意說太多,在院這么多天以來,除了家屬必須出現簽字交費的時候,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ICU病房有專門的護士全程看護,不需要家屬照料,但是普通病房不一樣,老奶奶行動不便,上洗手間或者吃飯沒有人看著是不行的。
“交給你一個任務,看好她。”
顧紳揚了揚下巴,嗓音低低沉沉,說出的語句很公式化,但禁不住聲音好聽。
盛千姿快速點頭:“行,沒問題。”
顧紳看她一眼,勾了勾唇,不動聲色地壓下嘴角,估計是在笑她這個閱歷太淺的丫頭還不知道這是一件多累多耗神的活吧。
但盛千姿不怕,能比通宵拍戲累么?
他沒再看她,走上前,觀察老奶奶的情況,彎腰問她幾個問題,無非就是“好點沒有?”“這里感覺怎么樣?”“還痛不痛?”......
老奶奶牛頭不搭馬嘴地說自己手很酸,真的很酸啊。
顧紳漫不經心地低笑,修長的手指微曲按在老奶奶說很酸的部位,給她按揉,沒有絲毫不耐。
直到有護士來提醒他準備手術了,才抬步離開。
盛千姿將剛剛那一幕盡收眼底,抿著唇,細細地回想,以前在他身上看到的一直都是一個清冷又專業的醫生形象,過了今天,估計得加上“謙和耐心、溫潤如玉”這兩個標簽。
果然,他就是一個寶藏。
相處得越久,越讓人喜歡,多一分欣賞,就多一分愛慕。
盛千姿一早上都在陪老奶奶,她睡覺的時候,幫她盯著滴注液,她醒了,就陪她說說話,她想上洗手間,就舉高滴注液,扶她過去。
老奶奶看到她,經常會想起自己的兒女,兒子不愿管她,女兒嫁出去后,在婆家生活也不如意,更沒心思來照料她這個老太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下午一點。
老奶奶睡下后,盛千姿去顧紳辦公室看了眼,發現他還沒做完手術,便坐在他的辦公桌旁,劃拉手機,猜著他可能會喜歡吃的菜,點了外賣。
外賣送來,盛千姿用酒精擦了擦桌子,消毒,拿出一杯珍珠奶茶,用吸管戳破塑料膜,剛吸兩口。
他便回來了。
男人眸色微沉,似乎很疲憊,捏了捏眉心。
盛千姿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問:“累不累啊?”
肯定很累吧?
男人聲音低沉,伴著喉中的些許沙啞,走去水槽旁洗手:“習慣了。”
盛千姿將奶茶放在一旁,伸手將給他訂的飯菜拿出來,最近天氣有些涼,幸好商家用了保溫的材料包裝,現在還是溫溫的:“我看你這么久也沒做完手術,出來后肯定會很餓,就自作主張給你點了外賣,你不會介意吧?”
男人坐在辦公桌后看了眼,點都點了,說介意似乎也無濟于事,這么多飯菜,她肯定吃不完,只能接過她掰開遞來的筷子,低聲道謝。
盛千姿就坐在他的對面,咬著筷子,搖了搖頭說:“不客氣,跟你吃飯很開心。”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著飯。
盛千姿還沒竊喜兩分鐘,桌上就被遞來一張飯卡,聽見他說:“下次自己去飯堂吃,外賣不健康。”
她拿起飯卡,端詳了兩眼:“你的飯卡?”
“嗯。”
“那我拿走了,你怎么辦?”
“手機支付。”
“......哦。”
也就是說,以后很可能不能一起吃飯了。
盛千姿險些沒忍住邊翻白眼邊吃完今天這頓飯......
-
盛千姿將近一周都在照顧老奶奶,到了吃飯時間就自己去吃飯,到了下班時間就自己回家,與顧紳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經常她去找他,他不是在忙,在手術,就是出差,鮮少能見他一面。
但在醫院待久,盛千姿也認識了不少朋友,都是一些護士和實習生。
突然,病房門外走過一個穿著玫瑰色短裙,踩高跟鞋的卷發女人,身材豐腴,前凸后翹,酥.胸細腰翹.臀應有盡有,乍一看身高和氣質都與盛千姿有點像,就是樣子不太行,一個是能扛住大熒屏的高級臉,一個是小眾批量生產的網紅臉。
——簡直就是高配和低配的差別。
有小護士低聲在角落喃喃:“看看看,就是她,我們院副院長的千金,今天來估計是找顧醫生的吧。”
“嘖,她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之前我聽人說,顧醫生為了躲她,都‘避難’避去了齊煬醫生的辦公室,她還不明白什么意思嗎?非要人親自拒絕。”
盛千姿聽到這話題,霎時來了興趣,壓低聲音問:“怎么了?她喜歡顧醫生嗎?”
“對啊,你不知道嗎?她是我們醫院副院長的女兒陳瀅瀅,追顧醫生好幾個月了,有沒有告白我不知道,反正大家都知道,顧醫生不喜歡她,對她愛搭不理的,一直都是她在熱臉貼冷屁股。”
“......這樣啊。”
盛千姿聽到這消息并沒有多幸災樂禍,也沒什么可值得高興的,顧醫生對她......也是愛搭不理,一模一樣的冷漠對待。
這男人真是,冷漠卡,隨處發。
盛千姿陪小護士去拿東西的時候,無意看見陳瀅瀅進了顧紳的辦公室,將近一個小時都沒有出來,門還是關著的。
盛千姿醋壇子都打翻了。
——什么情況?
說好的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呢?
為什么關門?
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憑什么陳瀅瀅的福利那么好?
怕不是看見人家身材好,腰肢纖細又玲瓏,對他死纏爛打又癡情,然后愛上了吧?
盛千姿無語地回到病房,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可還是禁不住去猜測他們會在辦公室里干什么,越想越離譜,整個人如墜冰窖。
如果他真的有喜歡的人,就應該直接跟她說啊,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她還沒告白,人家怎么說啊?
怪就怪她自己沒用!
下班時間。
盛千姿氣急敗壞地拎包離開,陳芷珊在停車場等她,盛千姿乘電梯前往負一層,剛出電梯,就被陳芷珊拉住,扯到角落,“噓”了一聲。
她莫名其妙地看向陳芷珊,用唇形問:“鬼鬼祟祟,干什么?”
陳芷珊湊在耳畔低聲道:“前面拐角,三點鐘方向,你家顧醫生被一個大.胸美女攔住啦。”
“?”
盛千姿輕聲上前幾步,很不道德地偷窺幾眼,果然看見剛剛那個玫瑰色短裙的女人站在一輛白色路虎前,張開手臂,攔著,死活不讓他走。
盛千姿一頭霧水,轉身問:“什么情況?”
陳芷珊聳聳肩:“誰知道?看看唄......”
然后,她們就圍觀了一場女生大膽攔車告白,男人冷漠拒絕的戲碼。
“陳小姐,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在你辦公室里等了你那么久,就為了等你告訴我這個?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我可以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男人低聲嗤笑,語氣輕蕩又漫不經心:“你變不了。”
“你還沒說,你怎么知道我變不了?”
“我喜歡矮一點的,身高最好一米六不到,小姑娘,短頭發,娃娃臉,身子骨瘦一點,你可以嗎?”
“......”
這簡直就是為難人!!!
陳瀅瀅那身高怎么也有一米七了吧,而且整容成了瓜子臉,身材豐滿,至少c cup以上,怎么變?
盛千姿剛準備笑,還沒勾起唇。
陳芷珊照著顧紳的標準,意味深長由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停在她的胸口,險些沒忍住憋笑出來,幸災樂禍道:“姐妹,你的......好像也超標了。”
“......”
盛千姿氣得將她拉走,從另一邊繞去車子旁,上車喘了口氣,還有些驚甫未定。
陳芷珊見她被嚇壞的樣子,安慰道:“怎么啦?這么激動?這就失戀了?受不了了?”
“我沒有失戀。”盛千姿順了順胸口,“我就是突然喘不上氣而已。我又不是傻子,他說那些條件根本就是反著那女人說的,八成是假的。再說了,齊煬說過顧紳沒有談過戀愛,沒談過戀愛的男人說自己只喜歡某某類型的女人,你信嗎?”
“我不信。”陳芷珊搖了搖頭,戴好安全帶,發動引擎離開,“但是,也還是有那么一兩成可能性的,萬一人家真是呢?”
盛千姿皺眉看她。
看完低配,再欣賞高配,陳芷珊發現盛千姿比那女人驚艷美太多了,正欲拍拍自己這張烏鴉嘴。
她瞇起眼,警告:“你可別亂說啊,我整容都整不出那一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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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高冷
周末。
盛千姿前幾日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特別好吃的車厘子到了,足足有三斤那么多,反正閑著沒事干,她干脆用袋子包裝好,拿去月亮灣分給顧爺爺。
顧爺爺看見她來,開心得不得了:“還是你對我好啊,有好東西還想著爺爺,不像顧珩顧紳那兩個白眼狼,一個兩個都搬出去住,留我一個人老頭子在這老宅孤孤單單的。”
盛千姿懵了一瞬:“啊?顧紳搬出去了?”
“對啊。”
“搬去哪兒了?”
“誰知道。”爺爺氣得仿若頭頂冒煙,“臭小子,最好這輩子都別給我搬回來。”

“......”
盛千姿興沖沖地拿著車厘子去顧宅,又灰頭土臉地回來,發現她跟顧醫生私下接觸的機會真的越來越少了。
現在,他不在顧宅住,相當于已經沒有機會了。
難辦。
盛千姿回公寓好好思考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難受得用被子蓋住腦袋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差點滾到床底,尤其是圍觀過他拒絕陳瀅瀅那一幕后,她更是覺得顧紳這個人,絕非一般難搞。
有了之前那個反面例子,盛千姿深知直接告白肯定是不行的。
她掏出手機,小心翼翼地敲字給他發了個短信:[顧醫生,你有空嗎?最近,我朋友從國外帶了點車厘子過來給我,太多了,吃不完,不如我拿點過去給你嘗嘗?真的特別好吃。]
理由充分,應該不會被拒絕吧。
要是他同意了,還能打探到他現在住哪兒。
結果,過了半小時,顧紳才慢悠悠回復:[我在加班,不用了,謝謝盛小姐。]
婉拒。
盛千姿也不瞎折騰,換了身鮮黃色的皮卡丘連體睡衣,窩在沙發用ipad看關于醫療類的紀錄片和電影,又琢磨了一下劇本。
盛千盈給她發
盛千姿無語得想翻白眼:[我!說過!!八百遍了!!!我不喜歡豬豬俠,也不喜歡海綿寶寶,你別老給我買這些卡通玩意兒!!!]
盛千盈:[不啊,這不僅僅是卡通形象,這還代表著一種精神,你看海綿寶寶它經常在笑,笑著說“我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它對待什么事都是用一種不言棄的精神,面對困難迎難而上,我覺得你就應該學學人家。]
盛千姿:[?]
盛千姿:[??]
盛千盈:[我去年給你買的皮卡丘睡衣,你不還穿得好好的嗎?好啦,這次就準備送海綿寶寶給你了。]
盛千姿:[。。。。。。]
盛千姿隔了很久才回復:[我們確定是一個媽生的嗎?]
盛千盈:[這周末,爸給我們辦生日會,你一定要回來哦。]
盛千姿:[知道了。]
盛千姿沒跟盛千盈再聊,繼續琢磨劇本。
她這個妹妹,智商是挺高的,就是腦子缺根筋,天真可愛,傻乎乎的,所以,她才能毫無顧忌地待在盛家,被盛新榮寵著長大。
而她不一樣,從小心思細膩,想得就比盛千盈多,當年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橫在她和盛新榮中間,讓她覺得不舒服。
直到下午兩點,盛千姿才驚覺自己入迷得連午飯都沒吃,肚子差點餓扁。
干脆直接戴上帽子,穿著睡衣下樓,隨隨便便去附近的店里買份餛飩來吃。
盛千姿付完款,拎著熱滾滾的餛飩,一邊哼歌,心情頗好地返回小區的單元樓,前方相隔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有一個牽著金毛大狗的清瘦男人與她走在同一條道上,還進了同一棟的單元樓。
午后的日光灑了他滿身,身量欣長,從背后去看,與某人的背影有幾分相似。
盛千姿加快腳步,走上去看了眼,終于在電梯門前與他匯合,并肩而站,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盯向他,唇邊漾開一抹笑,歪頭說:“顧醫生,下午好啊。”
顧紳對于她的出現,沒什么過多的驚訝。
他送她回家送了兩回,雖然每次都沒有送進小區,并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棟,但這小區不大,碰巧住在同一棟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盛小姐,下午好。”語氣清淡無溫。
盛千姿癟了癟嘴,略微有些不滿:“顧醫生不是說,今天加班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
“......”
盛千姿奈他不何,這人真是連撒謊都不眨一下眼。
電梯下至一樓,門口緩緩敞開。
盛千姿先走進去,她穿著鮮黃色的皮卡丘睡衣,格外顯眼,屁股后一條黃通通的大尾巴在那一擺一擺,特別可愛,偏偏那只大金毛調皮地一口咬住了尾巴,害她剛向前走兩步,又被迫退回來,差點摔倒。
顧紳不怒自威:“錢寶,松口。”
大狗嗚嗷了兩聲,看他一眼,委屈地松開了。
大爪子不服氣地一掌拍上那條大尾巴,害得皮卡丘的尾巴一顫一顫的,晃來晃去。
盛千姿快速走進電梯,背靠墻壁躲開它,低聲問:“它叫錢包?好特別的稱呼啊,誰起的名字?”
顧紳懶得糾正了:“嗯,爺爺。”
于是,盛千姿就彎著腰,一個勁地對著金毛喊:“錢包,錢包,錢包,真可愛......奇怪,它怎么不理人啊?像只貓一樣害羞,怕生人。”
“......”
錢寶趴在地上,偏開頭。
盛千姿倍感無趣,想起自己還沒按層數,伸手去按八樓,發現七樓亮了。
“顧醫生,住在七樓?”
“嗯。”男人彎腰撓著錢寶松茸的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真巧。”盛千姿開心地說,“那以后我們就是上下層的鄰居了,又是熟人又是鄰居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互相照應一下,我那里有......”
“叮”一聲。
電梯停在七樓,電梯門悠悠敞開。
男人站起身,牽著狗繩,打斷了她:“盛小姐,我到了。”
盛千姿被他打斷,懵了一瞬,差點忘記剛剛要說的話,見他左轉去了左邊那扇門,趁電梯門還沒關上,快速開口:“顧醫生,我那里還有好多車厘子,反正吃不完也是浪費,我拿點下來給你唄?你等我啊。”
還沒等他拒絕,電梯門就已經關上。
盛千姿快速返回樓上公寓,拿了個袋子裝車厘子,裝了一半,又全部倒出來,洗干凈,拎個盆子來盛著,這樣......她就有理由進他家或者再下去一趟了。
真是機智。
盛千姿按門鈴的時候,顧紳正在房間換衣服,隔了三分鐘才出來開門。
女人笑盈盈的,眼中滿是笑意,嘴里還咬著一顆鮮紅小巧的車厘子,干凈的手指拎了一個遞給他,“喏。這個特別好吃,酸酸甜甜的,比我以前吃過的都要好,你可以嘗嘗。”
顧紳原本想道謝然后接過水果,才發現她竟然是用盆子裝的,只好敞開門,邀請她進來。
錢寶晃著尾巴又想沖上來咬她的皮卡丘黃色大尾巴,無奈最后被顧紳眼神制住,委屈地趴在地毯上發悶。
盛千姿將水果放在茶幾上,環顧了四周,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偏性冷風的設計,家具不多,客廳寬敞明亮,給人帶來一股清冷感。
顧紳到底沒那么小氣,去倒了杯茶出來招待。
盛千姿喝了一口,發現有點燙,便放下杯子,細細回味。
“原來,顧醫生喜歡喝紅茶,這紅茶味道好特別啊,感覺跟我以前喝過的都不太一樣?”
“托朋友從宜賓帶回來的,做法確實和一般的宜賓紅茶不同。”他耐心地給她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盛千姿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轉了個話題,“顧醫生,最近都很忙嗎?”
“還行。”
“還行?也就是說......不算很忙?”盛千姿說,“可怎么......總是在醫院碰不到你啊?連食堂都碰不到......”
“下周應該就不會了。”
“下周?那我能跟你一起去食堂吃飯嗎?”盛千姿的聲音有些小,怕他不答應,越說越沒底氣。
顧紳果然沒答應,也沒拒絕,只問了問她上周過得怎么樣,在醫院和其他人相處得如何,就沒了。
公眾人物突然來到醫院當志愿者,異樣的眼光肯定是會有的,但接觸過盛千姿的人都知道,她并沒有外頭熱搜宣揚得那么高傲又自以為是,本質就是個23歲剛大學畢業的小女生,只因成名比較早,某些思想會比同齡人成熟,僅此而已。
結束周末,盛千姿繼續去醫院照顧老奶奶,還有三天,老奶奶就要出院了,身子骨比上周好了太多,整個人都精精神神的,仿佛一場大病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
中午。
老奶奶吃完飯還不想午睡。
盛千姿就坐在一旁,一邊看表演書一邊陪著她。
突然,被老奶奶碰了碰手臂,她抬起頭,一眼看見穿著一身白大褂的清冷男人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她。
“小姑娘,顧醫生是不是來找你啊?”
“......不會吧。”盛千姿沒起身,等著他進來,以為顧紳過來,就是作為主治醫師來例行看看老奶奶的情況而已。
卻沒想到他干凈修長的手伸出,抬起手臂,朝她招了招。
盛千姿本能地走過去,還沒出聲,便聽見他說:“不吃飯了?”
“啊?”
“不是要跟我一起吃飯?”
“......”
盛千姿簡直無法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想要問清楚,可男人已經邁開長腿,往食堂的方向走。
她快步跟上。
原來都已經快一點了,難怪那么餓。
盛千姿跟在顧紳身后,點完菜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顧紳吃飯不喜歡說話,職業使然,他吃飯的速度特別快,盛千姿當藝人當了幾年,吃的東西不多,也吃不快,為了更好的保持身材,她一般都選擇比較清淡的食物,要嚼好幾下才能咽入腹中。
十分鐘不到,顧紳吃完。
他放下筷子,低頭睨了眼腕表,見盛千姿沒吃多少,便淡聲說:“你慢慢吃,我先回去做完手頭的事情。”
盛千姿抬起頭,怔了一秒,剎那間有些不知所措,嘴角還掛著一顆小米粒:“很急嗎?我再吃一點點就飽了。”
其實,她還想說:“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可他依舊站起身,眼風輕掃過她的飯盤,聲音不疾不徐:“再吃多點吧,從另一邊的門出去,左手邊有一條小道可以直接抄去住院部,不用繞路,我先走了。”
盛千姿往他指的方向望了眼,只能妥協:“好吧。顧醫生,再見。”
顧紳走后,盛千姿就有些難受,但一想到他還有事要處理,便安慰自己,這不算什么。
不就是個木訥又不解風情的男人嗎?
反正她在追他,對他包容一點就好了。
結果,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如此一來,盛千姿也漸漸習慣,不再迎合著他的速度,自己吃完,慢慢走回去。
后來,她跟護士打聽了一下:“醫生吃飯都很快嗎?爭分奪秒的那種?”
“不會啊。”小護士回憶說,“哦,不對。這得分人,齊煬醫生就慢吞吞的,我總是看見他在食堂玩手機打游戲,顧醫生就挺快的,他好像永遠有數不清的事情要干,果然心臟外科手術一把手不是吹出來的呀,背后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課呢。”
“......我懂了。”
“干嘛?”小護士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我聽人說,最近你經常和顧醫生一起吃飯,你們是不是什么了?”
“什么?”盛千姿皺了皺眉,“我們真沒什么。”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
“我......”
“我信。”小護士笑著說,“顧醫生這種完美主義者,敬業,專業,認真,又負責任,待人溫潤,謙謙君子。你是他帶進來的,況且還是藝人,肯定會多照顧你一點啦。”
“......這樣啊。”
“不然?”小護士眨了眨眼,“你喜歡他?還是他喜歡你?”
盛千姿不說話,讓她自己猜去。
現下,正值午休。
住院樓里進進出出的人比較少,盛千姿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一個男子眼神匆忙還有些飄忽不定的站在電梯前,感覺有些奇怪,她沒太在意。
幾分鐘后。
她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忽然聽見另一邊的樓梯間有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大喊:“報警!報警!快報警!上面有人拿刀要砍蘇醫生!!!”
盛千姿被嚇出一身冷汗,手腳發涼。
第7章 高冷
盛千姿很快反應過來,上面,蘇醫生......?
她前幾天無聊地看過醫院展出來的全體醫生簡介,整個臨江醫院,只有一位姓蘇的女醫生,是心外科的,而且,她的辦公室就在顧醫生的辦公室旁邊。
蘇醫生出事,顧醫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盛千姿幾乎無法冷靜的思考,也無法想象顧醫生為了保護蘇醫生去截住歹徒的畫面,她轉過身,即刻從樓梯跑上去,看見走廊一片混亂,不見顧紳的身影。
清晰地聽見蘇醫生辦公室周圍有人在驚慌大叫,膽小怕事的護士迅速跑下樓,見義勇為的男醫生快速趕來幫助。
盛千姿慌了,所有的慘叫與尖叫都太過真實,她想去看看情況,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齊煬蹙著眉,冷聲低斥:“你上來干什么?這里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齊煬,顧醫生......顧醫生他肯定在里面......他肯定在蘇醫生的辦公室里。”盛千姿抓住他的手,她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怎么辦啊?我怕他出事,我想上去看看......”
周圍很亂,恐怖如斯。
有穿著制服的醫院安保人員陸續上來,也有許多人圍在蘇醫生的辦公室門口試圖幫忙,恐怖的叫聲還在持續,簡直無法想象里面還在做著怎樣的僵持。
“你先下去,找個地方好好待著,我上去看看。”齊煬說完,還是不放心,又鄭重地添了一句,“如果你硬要沖上去,除了制造麻煩和增加別人的負擔,沒有任何作用,明白嗎?”
盛千姿點頭,為了不添亂,找個安全的位置站好,靜靜候著,給保安們讓開道。
沒過多久,歹徒就被制服了。
據說,蘇醫生被砍到了肩膀,傷口很深,為了護住頸部動脈,她的手掌也被砍了幾刀,險些斷裂,手八成是廢了,能不能再上手術臺還是個未知數。
大家都在替她惋惜。
盛千姿永遠無法忘記,顧紳捂著手臂,鮮血浸染他身上雪白的長衣,從蘇醫生辦公室里走出來的情景。
除了衣衫有點凌亂,形象依舊是如此的高大。
他果真如她想象的那般。
有擔當,有教養,顧紳顧紳,人如其名,他一直都是一個紳士,一個在中東給戰亂疾苦人民帶去健康,看見同事有難出手相助的完美主義者。
鄧瑤讓盛千姿拍的電影叫《生命只有一次》,劇本宣揚的不僅是患者的生命可貴,醫生的命也如鉆石一般難得,培養一個醫生前前后后需要十幾年,暴力傷醫已經成為了一種公認的社會現象,醫生從業為民,在自己專攻的行業里做著奉獻,卻被冰冷的刀刃指向喉嚨。
多么可悲。
顧紳的傷勢不重,被刀砍了一下手臂,傷口也不深,他白大褂上的血大多都是來自蘇醫生的。
有醫生和護士來給他處理傷口,縫針,現場籠罩著一股低沉又壓抑的氣氛。
全都無話。
傷口處理完,顧紳換了件衣服。
盛千姿才敢來問他:“還好嗎?嚴重嗎?”
他眉宇微微凝著,尾部上揚幾分,似乎很疼,在隱忍,湊近她看了眼:“哭什么?”
“沒哭啊。”盛千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莫名其妙落淚,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落下,“我沒想哭的,就是忍不住。你別看我,我再努力忍忍?”
盛千姿的話,成功將顧紳逗笑,他勾了勾唇,神色平淡,仿佛剛剛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的確難為你了,不應該讓你看到這些的,怎么跑上來了?”
“我能不上來嗎?”盛千姿抹掉眼淚,對他的神情很不解,“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平淡啊,不害怕嗎?剛剛在里面那么危險,刀就在眼前......”
他說:“習慣了,中東更危險。”
恐怖分子,刀槍橫行。
盛千姿的手不自覺地給他整理桌面,抿了抿唇,想象了一下網上暴露出來的中東地區環境,開始緘默。
顧紳輕笑了一聲,不知是諷刺還是自嘲:“同樣是醫生,如果他想要奪命的人是我就好了,何必傷害一個女人。”
“你在說什么?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盛千姿有些激動,人都是自私的,總會偏愛自己喜歡的人,“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想過顧爺爺嗎?有想過你的家人,還有那些愛你喜歡你的人嗎?誰的命不是命?誰都不想突遭橫禍,這世上也沒有誰比誰該死的道理。”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顧紳單手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和一些資料文件,平直的嘴角向下彎了些,“我的意思是說,要是他沖著我來,我或許能自保。”
“......”
盛千姿撇了撇嘴,還是不能完全認同他的觀點。
“你幫我拿一下這些書和文件,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顧紳緩緩站起身,新的白大褂也不穿了,直接往外走。
“去哪兒?”
他手不方便,盛千姿幫他拿著。
“臨江大學。有個課一直在想要不要你跟著去聽聽,現在剛好我需要一個拿書的助理。”
“臨江大學?”
那可是國內名校啊。
盛千姿眨了眨眼,“你要講課嗎?你是教授?”
“不算教授,就代個課。你也聽聽吧,或許有用。”
“可你剛受傷了,不能請假或者休息嗎?”
顧紳嫌她話多,不耐地對她解釋:“我沒事,都說了是代課,我請假,找誰代?”
“哦。”盛千姿垂下眼眸,想了想,“但你也不能逞強啊,撐不住了,就休息。”
顧紳沒理她,按電梯的間隙,有小護士過來問候——
“顧醫生去哪?你的手嚴不嚴重啊?怎么樣,沒事吧?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顧紳低頭掃了眼剛剛縫針的位置,眉眼淡淡:“沒事,小傷。等蘇醫生醒了,你們去看看她。”
領頭的小護士被他掃了眼,臉即刻飄起一抹緋紅,笑著說:“我們會的。你這幾天應該會很不方便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別客氣,我們都會幫忙。”
顧紳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總是這樣,只道了謝便走進電梯,下樓,跟盛千姿一起打車去臨江大學。
臨江大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其他專業盛千姿不太了解,但醫學院絕對是TOP 1,能在這里畢業,保送美國進修,還能回來授課,那得多牛啊。
盛千姿在階梯教室最后一排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戴著鴨舌帽,盡量降低存在感,托腮看男人游刃有余地在臺上授課。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溫和,清潤如徐徐夜風,袖口挽起,露出他線條流暢的小臂,用不受傷的那只手在黑板上板書。
他一背過身,盛千姿都能聽到身邊的女同學在低聲尖叫,窸窸窣窣地閑聊,她聽不太清楚她們在聊什么,只捕捉到了一個易懂的四字詞語——“人間極品”。
唔......
下了課,已經接近傍晚。
頭頂彌漫著紅云,玫瑰色的晚霞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下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沉沒。
時間太晚,晚上沒有夜班。
他帶盛千姿去附近的餐館吃了頓飯,時間地點都選得不對,有許多粉絲將她認出來,上來尋求合影和簽名。
顧紳遞了個眼神,坐在一旁靜靜等待。
干脆拿出一本書來看,溫習以前大學學過的知識,從第57頁翻到第62頁時,盛千姿就結束了。
她特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回去吧?”
“嗯。”
顧紳開不了車,打電話讓齊煬幫忙去醫院將那輛路虎開回公寓樓下,跟盛千姿慢慢走回去。
中途還禮貌地道了歉:“抱歉,我忽略了你藝人的身份,沒有選好吃飯的地點。”
“沒事啊。”盛千姿不太在意,“說實話,我都快忘記我是個藝人了。今晚能看見我的粉絲,發現還是有很多很多喜歡我的人,挺開心的。只不過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顧紳似乎不太懂最后一句話的含義,挑了挑眉。
盛千姿見他疑惑,干脆地說:“你要上熱搜啦!”
結果,他并沒有多大的反應。
“怎么?你不怕嗎?”盛千姿歪頭問他,眼中眸光熠熠,仿佛有了期待,“跟我上熱搜,跟我捆綁在一起,評論很可怕的。”
“我沒微博。”
“......哦。”
盛千姿的臉險些垮下來,很快恢復笑容,調侃道,“原來你還知道‘微博’這個軟件啊,看來也不算很死板嘛。”
“......”顧紳定眼看她,竟然還有些不服氣。
“看我干什么?”盛千姿眨了眨眼,臉龐融于月色,夜風清涼,將她柔軟的長發吹得輕輕飄動,臉上一副得意的神情,“還看了那么久,都挪不開眼了,是不是覺得我還挺好看的?”
“......”男人移開眼。
“怎么又不看了?你再看兩眼嘛,就兩眼。”盛千姿湊到他面前,她的皮膚白皙到發光,偏偏薄唇是很自然的紅色,紅唇撩出笑弧,“看完,告訴我答案,我到底好不好看?行不行?”
顧紳鐵了心地不肯開口,盛千姿也沒轍。
“行,那我再問你另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我。這一次,你不要看著我,我怕我說不出來......”她咽了咽喉嚨,生怕舌頭打結似的頓了幾秒,壓低了聲音問他,“顧醫生,我......我能追你嗎?”
她閉了閉眼,感覺有些羞赫。
話一說出口,就沒有回頭路了。
但盛千姿心里有五成把握,等待著他的答復。
顧紳眸色漸沉,路燈的燈光下,他逆光的神情有些模糊,只輕垂著眉眼,迎上她的視線,仿佛對這問句有些微意外,沉默良久,禮貌道:“抱歉,我目前沒有談戀愛的計劃。”
盛千姿泄了氣,肩膀都險些塌下來,“你這表情,你這語氣,我都差點以為我告白成功了。”
“......”
“沒關系呀,我可以等你啊。你想戀愛了,告訴我一聲,我來看看有沒有我的位置。”
“......”
“記得,一定要告訴我。”她說得真摯又誠懇,“因為,我在等你。”
【小劇場】
半個月后的顧紳:有個戀愛計劃想找你談談。
盛千姿:顧先生,抱歉,我目前并沒有談戀愛的計劃。
顧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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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冷
盛千姿回到公寓,郁悶了半天。
她剛剛一定是腦子抽了,瞧見今晚夜色斑斕,月光朦朧,周圍寂靜無聲,氣氛旖旎又繾綣,當下沒忍住便泄了自己的心思,竟然開口告白。
他們才認識幾天啊?
一個月不到。
除非是一見鐘情,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喜歡上她。
不對。
她堂堂內娛“花瓶”,曾經演繹的角色是多少粉絲心中的白月光,居然沒有讓人一見鐘情的本事?
23歲。
她的臉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嗎?
盛千姿不信邪,認認真真化了個妝,穿上之前品牌方送的吊帶小黑裙,托腮,自拍了幾張,發到網上。
@盛千姿:營業一下。[圖片][圖片]
評論快速襲來——
[emmmm,好看是好看,就是人品太不行。我夸不出來,樓下來。]
[姐姐不解釋一下之前的干爹事件和以前輩身份耍大牌欺壓貝旋的事兒嗎?還想裝死?真是夠白蓮的。]
[呦~小姐姐,連顧氏集團總裁小珩總也勾搭上了,姐姐你是公交車嗎?想上就上,上你是不是很爽?所以才一堆男人前仆后繼。]
[我吐了,最出名的張愛玲版本竟然是她演的,至今不想看見關于《傾城絕戀》的任何物料,簡直毀了我心中的國民女神白月光。]
盛千姿前腳剛發微博。
陳芷珊后腳就打電話來訓她:“又犯病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現在這時間段少發微博,少說話。現在你發什么,對你來說都是不利的。”
“可我又沒做錯什么?”盛千姿其實挺有性格的,很多事情她想到就會去做,她對自己以后規劃的路線也很明確,不走偶像派只走實力派,“我現在連發一個動態都不可以了?”
“別激動,好了好了,剛剛是我語氣不好,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擔心你看到那些評論心里不好受,最后難過傷心的不還是你自己嗎?不是讓你卸微博了嗎?”
“我沒那么脆弱。”盛千姿確實對那些評論已經麻木了,“其實,你也不用老勸我去齊煬那兒做什么心理輔導,我的心理狀態我自己清楚。”
“最近在醫院過得怎么樣?”這個話題談論得不愉快,陳芷珊干脆問起她的近況。
“還行,她們都對我挺好的,顧醫生也......挺好的。”盛千姿想起正事,跟她說,“鄭斌導演問我能不能友情客串一下他的電影,一個古裝片,女三號,戲份不多,估計就幾天的事情,你看檔期能不能安排一下?”
“檔期?”陳芷珊想了想,“下周,你要回電影學院參加校慶,上臺發言,校慶結束后,除了醫院那邊的事兒,就沒什么事了。不過,聽說校慶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要改期,我直接跟鄭斌導演溝通吧。你在醫院快兩周了,《生命只有一次》雖然還沒有準確的開機日期,但也要提前做準備,平時有空記得研究一下劇本,別太松懈。”
“行。謝謝你,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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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六是盛千姿和盛千盈的24歲生日。
盛千姿將早已給盛千盈挑好的生日禮物拿出來,包裝好,坐在鏡子前,化了個妝,去衣櫥里隨便找一條深紫色的吊帶微閃長裙,穿上,又搭上外套。
踩著高跟下樓,腳步輕盈如履平地,跟陳芷珊一起前往了盛家。
盛新榮這輩子就只有兩個女兒,新娶的老婆怎么懷都懷不上孕,他對女兒的愛半點沒分割出去,全都投在盛千盈那兒。
因此,盛千姿和盛千盈每年的生日會一如既往的隆重,許多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家族都會派人來參加。
畢竟,盛千姿和盛千盈這兩個女孩兒,可是從小耀眼到大。
尤其是盛千盈,樣子可愛乖巧,在豪門生活的浸染下出落成了大家閨秀,在那些虎視眈眈的公子哥眼里,她最大的優點應該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不愛拐彎抹角,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吧?
盛千姿嗤笑,每到這時候,她是真的搞不懂盛新榮,既然寵女兒,何不教她一些處事道理,讓她少碰壁。
盛千姿到盛家的時候,宴會還沒開始。
盛千盈穿著橘黃色的裙子跑出來,擁了她滿懷,笑著說:“姐,你可算回來了,想死我了。”
盛千姿幫她整理好微亂的裙裾,低聲說:“過了今天就24歲了,別總像個小孩一樣,沒心沒肺的。黎秀芳在家有沒有對你不好?”
“她敢?”盛千盈瞳孔睜大,對某人的厭惡簡直到了極點,“你放心,有爸在,她怎么敢欺負我?都是我欺負她。”
“你也別老欺負她,你欺負她欺負得狠了,爸就該心疼了,最后害的還不是你自己呀。”
“我有分寸的。”
“呦~”
兩人聊得正興,忽然出現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對方慢悠悠走過來,“我當是誰那么漂亮站在那兒跟千盈說話呢,原來是千姿啊。”
“漂亮不敢當。”盛千姿轉過身,輕曬了一下,“你也不用給我拍馬屁,反正我不在家住,平時對千盈好點兒,比什么都強。”
“那當然得對她好啊。”黎秀芳別有深意地說,“你是不知道,她現在可是你爸最寵的心肝寶貝啊。”
“誰說。”盛千盈瞪她一眼,“我爸喜歡的,是我和姐姐兩個人。”
盛千姿輕慢一笑:“我無所謂啊,他不管我,我反倒活得自在。倒是你,挑撥的心思,未免太過明顯了吧?有這時間,還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肚子。畢竟,你嫁進我們盛家......也快十年了?”
黎秀芳被戳到了痛處,氣得不輕:“你......!”
盛千姿懶得跟她說話,回房休息了會兒。
盛家的房間一直都有人專門打掃,她的東西一件不少,纖塵不染地放在原位。
再次出來時,生日會已經開始,音樂伴奏悠緩響起,清晰地傳上二樓。
盛千姿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想快點走出去,結束這麻煩的流程,她剛走到盛新榮身旁,壓低眼簾,垂眸望了眼,才發現,樓下角落里坐著三個吸情矚目的男人。
齊煬和顧珩面朝她的方向而坐,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時不時喝點小酒。
顧珩的視線毫不遮掩,目不斜視地鎖在她的身上,但她沒在意。
漂亮的眼眸直直地望向那邊沙發背對她而坐的男人,那人穿著白襯西褲,背影挺括而孤冷,正百無聊賴,偏著頭,在喝酒。
原來,他還喝酒。
她還以為,他是個煙酒不沾的奇葩男人呢。
流程結束,盛千姿的視線凝住他,走過去瞅了眼,在他身旁悄悄坐下,輕輕撩了下頭發,身上清淡的白玉蘭香氣飄開,她手肘搭在膝蓋,支著下巴,跟他打招呼,“顧醫生,好巧啊。你怎么在這兒?”
顧紳眼睛都沒抬,剛想說,不巧,他是被人逼來的。
“阿嚏——”
齊煬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盛千姿白他一眼。
他怒斥:“盛千姿,你干嘛呢?好端端的噴什么香水?”
盛千姿無語道:“我噴香水犯法了嗎?我是女人啊,女人有香水不噴,給你噴嗎?再說了,我坐在顧醫生這邊,顧醫生還沒說什么呢,你倒嫌棄上了?”
沒有人知道,顧紳聽見最后一句,唇上噙起一半的薄笑,又不動聲色地壓下眼底僅存的一點笑意。
顧珩眼風掃了齊煬一下,夾帶警告。
齊煬被噎了一下:“行吧。你們......你們都欺負我,我認栽,可以了吧?不過,小妹,你這香水味有點熟悉啊。”
盛千姿蹙眉:“哪熟了?我去年在國外拍戲買的,今天第一次用。”
“是嗎?”齊煬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口,“我怎么記得,去年陪珩哥去國外公務出差,也跟他一起挑選過這個味道的香水送給人呢。”
盛千姿:“?”
顧珩點了下頭,認同齊煬的說法,表明確有其事。
看向她的視線張揚而明顯,在場有眼力見兒的人都應該猜到那瓶香水,最后送給了誰。
現場氣氛尷尬又詭異。
無人說話。
顧紳撐著額,掀起眼皮,瞥了顧珩一眼,又很快挪開視線,留下一抹嗤笑。
“不是。”盛千姿慌了,“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啊?這香水是我和珊姐一起去買的,我自己掏錢自己買的香水。齊煬,你別亂造謠啊。”
“我沒造謠啊。有沒有這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齊煬攤手,表情認真中又透著一絲奸詐,分明是跟顧珩一起,在整她。
盛千姿快氣吐了。
她小心翼翼地側目,偷偷打量了顧紳一眼,見他面色清淡,并沒有顯示出什么異樣的表情。
盛千姿抿著唇,沮喪了一秒,還是認命地伸手揪了揪他襯衫的袖口,伴著點無奈,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音量低聲說:“顧醫生,我發誓,我對天發誓,我真的真的沒有收過顧珩的任何禮物,包括香水。你要信我,這香水真是我自己掏錢買的。”
顧珩看見了盛千姿的動作,臉色微沉,掃齊煬一眼,像是在問:他倆什么關系?
氣氛又突然微妙起來。
齊煬不好現場解釋,盡量坐遠了在一旁默默喝酒,不參與戰爭。
顧紳掀唇,笑容禮貌又疏遠:“我跟盛小姐并沒有那一層關系,盛小姐沒必要向我解釋什么。”
他今天穿了正式的西裝,筆直修長的腿被西裝長褲裹著,交疊坐在宴會的客廳里扎眼得明顯,嗓音低沉磁性,清雋又性感。
“......”
盛千姿臉色微變,被他這副不屑的表情弄得表情也很冷,“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你沒必要這么對我說話。我昨晚說了,我會等你,況且你不也沒拒絕我追你嗎?那我追你的話,有不利于我的誤會,我不能解釋一下嗎?”
“盛千姿!”顧珩終究沒忍住,喊了她一聲。
盛千姿瞪他一眼:“你去找我妹。”
顧珩被氣得不淺:“你他媽又犯病?我說過,我對你妹沒意思。”
“沒意思,你老找我妹干嘛?”
顧珩不想跟她談這個,他能說他接近盛千盈是為了接近她盛千姿嗎?
“怎么,你喜歡顧紳啊?那可是我弟。”
“不可以嗎?”盛千姿說得坦蕩,毫不掩飾。
在她眼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必要猜來猜去的。
最后,害得大家都心累。
顧紳見他們一來一回默契又類似于打情罵俏的對話,眸色漸深,很快又恢復了清冷,起身離開。
盛千姿見他走了,追過去問:“顧醫生,你去哪兒?”
“去外面透透風。”顧紳輕垂著眉眼,話一如既然的少,“盛小姐繼續待在里面吧。”
“你走了,我在里面干嘛?”盛千姿覺得好笑,以為他因為剛剛她和顧珩那些對話吃醋了,“我可不想陪顧珩那小學生聊天,無聊死了。”
“你是今晚的主角,你該在里面。”
盛千姿跟著他走至室外,顧珩被盛千盈纏住了,出不來。
正好給她和顧紳提供了一個私人空間。
兩人走在盛家老宅別墅的花園里,深秋的夜晚有些微涼,周圍一盞盞路燈泛著昏黃的光,將地上的人影拉長,漸行漸遠。
男人立在燈下。
盛千姿悄悄打量了他幾眼,莫名覺得他剛剛那幾句話有點孩子氣,笑著說:“你干嘛老把我推回去啊?你很想我回去嗎?”
“那是你自己的事。”
“對啊。”盛千姿發揮著自己的拌嘴潛能,得意地翹起唇角,將他繞來繞去,“既然是我自己的事兒,我想回去就回去,想在這里就在這里啊,那你剛剛又為什么一直非要我回去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
顧紳看出了她的計謀,低斂著眸子哂了下,不說話了。
這種小學生式的吵架,根本毫無意義。
盛千姿看他一眼,得意地說:“沒話說了?原來,高學歷高智商的顧醫生只會對著一堆文獻資料和病歷思考,卻不會拌嘴吵架呀?那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會很吃虧的哦,不過我肯定會讓著你點,誰讓我喜歡你呢。”
顧紳皺眉看她,耐著性子,已經有了生氣的征兆,終于不是面無表情。
但盛千姿將他的情緒拿捏得很好,在他即將發怒之前,笑盈盈地豎起大拇指,夸獎:“是個優點,有點萌。”
“......”
“反差萌。”她直接笑開了,“反正我喜歡。”
最后兩句話,成功將男人的火澆了大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拿她沒辦法,也懶得管。
索性往前走,不理會。
盛千姿開心地給他介紹:“你再往前走一百米,就到河邊了,在那里會看到臨江最著名的大橋——臨江大橋,特別壯觀。”
她跟他一起前往,走了幾分鐘,果然看見臨江大橋最直觀最宏偉的夜景,橙色與紅色相接的霓虹燈渲染著橋身,襯托得氣勢恢宏。
“我沒說錯吧?”盛千姿吹著微涼的風,張開雙臂,又摸了摸臉頰,感受了一下,“這里真的很漂亮。”
“......”
“顧醫生。”她突然喊道。
男人也回了頭,黝黑的眼眸無聲無息地看向她。
盛千姿發現,夜晚將他襯托得特別好看,他有著一張足以令人傾心的臉,紳士,禁欲,木訥,又不懂情趣。
除了冷漠難搞之外,幾乎擁有了女人最想征服的屬性。
盛千姿的唇抿得更緊了些,語調降下去一半,仰著臉,“你剛剛說我是今晚的主角,可我不想當他們的主角,也不想跟他們待在一塊兒......”
“......”
盛千姿見他不說話,繼續兀自開口,“跟你出來特別開心,我想做誰的主角,你知道。”
“誰?”
不知為何,男人突然跟著了魔似的,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有一瞬溫柔寵溺的錯覺。
盛千姿以為自己聽錯了,眉眼彎彎,直接了當地開口:“你呀。還用問嗎?”
我的眼睛里只容得下你,也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因為喜歡你。
所以,想要無時無刻都看著你。
今晚月色明媚,白嫩嫩的光線泄下來,讓她的臉頰泛了光,也飄上一抹緋紅。
盛千姿穿著一襲深紫色帶著微閃的性感長裙,領口墜得很低,春光乍泄,長發披散下來,宛如一個攝人心魂的妖精,偏偏她看著他的時候,笑容又很純碎,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和陰霾。
只會傳達給你一個訊息——我就是喜歡你。
這是在很多性感女人身上,看不到的靈氣與閃光點。
顧紳沒再看她,沿著河邊,往前走。
“顧醫生。”盛千姿也不惱他經常不接她的話。
“嗯?”
“你剛剛不說話,看我超過了一分鐘,是為什么啊?”
“......”
“你別不說話,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在默認了。是不是就證明......”
“......”
“你已經開始喜歡我了呀?”
女人的尾音上揚兩分,帶著三分期許七分篤定。
就差男人一個點頭了。
顧紳默了幾秒,漆黑寂靜的眼眸淡淡望向她,仿佛也在確認自己的心。
過了一分鐘。
他眼底無波無瀾,冷淡開口:“跟人談話的時候,看著對方的眼睛,是禮貌。”
“......”
盛千姿感覺頭頂仿佛有三只烏鴉飛過,一瞬緘默。
此刻,她真想大罵一句:顧紳,你大爺!
難怪,你家給你起名顧紳,太有禮貌!!實在是!!太有禮貌了!!!
讓我們來數數,小盛當志愿者多久了,哦,兩周了。
離真香還遠嗎????
另外,我們愛吃醋但沒資格吃醋的小珩總出現了。
就是個兄弟雙雙追妻火葬場的故事,只不過顧珩沒享受過被追的滋味,最后也不會追到,只會一直處在火葬場里23333
第9章 高冷
晚宴結束,送走顧紳、顧珩和齊煬后,盛千姿坐在盛千盈的房間里,聊了會兒天。
她這妹妹,本性單純,社會閱歷幾乎為零,打小就喜歡上了顧珩,追在顧珩屁股后面跑,長大后,知道顧氏集團的主營業務是做軟件開發的,高考結束,便義無反顧地填報了臨江大學的軟件工程系,勢要成為顧珩的學妹。
事實上,她也做到了。
顧珩并行雙修工商管理和軟件工程,27歲博士畢業,接管顧氏集團。
盛千盈比平常人早幾年上大學,大學因為優秀又破格跳了級,還差一年,她就正式博士畢業了。
真癡情啊。
這么多年,還喜歡著吶。
盛千姿問她:“你喜歡他那么久,就沒有想過放棄?”
“想過。”盛千盈抱著枕頭,可憐兮兮地說,“但我覺得,我放棄了他,這世上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他一樣優秀的人了。”
“所以,這就是你的動力?”
“嗯。”
盛千姿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她這個人有個缺點,做事不夠盛千盈執著,如果看不到希望,她很可能會放棄,放棄投資,停止追逐,也不知道她會喜歡顧醫生多久,能堅持多久。
會有放棄的那一天嗎?
-
盛千姿如往日一般回到醫院,老奶奶已經出院了,她等著顧醫生給她安排接下來的活兒。
但是,顧醫生不知道去了哪兒,一大早不見人影。
盛千姿百無聊賴地幫自己熟悉的護士,干些零零碎碎的雜活,兩人忙活了一上午,總算能休息一會兒,靠在護士站的桌椅旁閑散地聊天。
“生病真慘,不僅身體難受,嚴重的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還要別人扶著吃喝拉撒,感覺尊嚴都沒了,什么事都要靠人。”
“可不是嘛。”小護士在這兒工作了幾年,已經看習慣了,“所以人吶,還是要健健康康的好,平時少熬夜,少吃不衛生的東西。”
盛千姿說:“我最接受不了的,是不洗澡,兩天不洗澡我都要難受死,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尤其是生理期,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你們演員,拍戲累嗎?”小護士好奇發問。
盛千姿正想回答,一轉身,發現身后站著一個人,那人眼眸沉靜地盯著她。
她被嚇了一跳:“顧醫生,嚇死我了,你走路都沒聲的嗎?你是鬼吧?”
男人眉峰蹙起。
盛千姿嬉皮笑臉地湊到他面前,補充:“就算是鬼,那也是好看到能勾人心魂的千年男妖精。”
男人扯了扯唇,無奈地嘆口氣。
小護士噗呲一聲,差點笑噴出來:“你什么時候學會拍顧醫生的馬屁了?”
盛千姿正色道:“我哪有拍馬屁,我說的都是實話。”
顧紳一本正經地走上前來,手上不知道拿著什么,一邊簽名一邊淡淡開口:“沒做虧心事,怎么會被嚇到?”
“我哪敢做什么虧心事啊?”盛千姿輕輕巧巧地笑著,“就算做虧心事,也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啊,我頂多就是偷個懶。”
顧紳看她一眼,懶得跟她說這些無聊的廢話,沖身邊的小護士開口:“讓病人準備一下手術。”
“好,顧醫生。”小護士對盛千姿小聲說了句再見,便溜走干活去了。
盛千姿見四處無人,湊上前,與他站近了些,低語道:“顧醫生,你要相信我,我剛剛真的真的沒做什么虧心事,就是談了點女孩子之間比較隱晦的隱私而已,你有聽見嗎?有嗎?”
男人蹙眉,瞥她一眼,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撒謊,順著她的話回答:“聽見了。”
“啊?”她佯裝大驚,“聽見了?你聽見什么了?”
男人不說話。
“......”
過了幾秒,盛千姿白他一眼,“你就裝吧。好幼稚,你還配合我,我就說了個生理期而已。哪有什么私事。”
顧紳看傻子一樣地看她。
明明是她先開的頭,最后,怎么成他幼稚了?
他簽好手上的文件,往護士站的柜子一放,冷聲:“干活。”
“是,顧醫生。”盛千姿笑嘻嘻的,沒心沒肺。
-
近日,臨江突遭冷空氣,氣溫驟降。
仿佛一夜間走進了寒冬,冷風陣陣,還伴隨著持續不停的雷陣雨。
盛千姿晚上出去一趟,沒帶傘,剛好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珠砸得人腦袋疼,就跟有人站在云上往下倒水似的,還有越下越烈的趨勢。
她無奈跑進一家商場躲雨,翻出手機,正想打電話問顧醫生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忽然想起,他今晚好像要上夜班。
肯定沒空。
算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盛千姿決定自己沖過去,反正路程不算遠,回去后立馬洗個熱水澡,應該不至于生病吧。
然而,第二天醒來。
她感覺滿身疲憊,四肢發軟無力,喉嚨干啞,單手撐著腦袋再小睡了會兒,再次醒來時,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蛋。
——好像真的感冒了。
盛千姿被迫接受這個現實,起床吃完早餐后,自己服了顆感冒藥,再去醫院。
感冒藥有嗜睡的作用,她整個人暈暈沉沉的,走路的時候,習慣瞇著眼,像只慵懶的貓兒。
顧紳今天沒有手術,下午才有門診,早上不算很忙,他便去病房轉了圈,看見盛千姿做事總是慢悠悠的,沒什么精神氣。
湊近了問她:“沒睡醒?”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好聽。
但一點兒也不能喚醒盛千姿的精神狀態,她點了點頭。
“......”
男人蹙起眉,讓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干凈的手毫不避諱地探上她的額頭,語氣一變:“又發燒了?”
盛千姿懵懵的,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的手很燙,摸上去的時候沒什么明顯的感覺,不像男人的手冰涼中夾帶著點兒薄溫,“還好吧?不算很燙啊。”
“跟我過來。”
盛千姿乖乖跟過去。
顧紳從抽屜里拿了個體溫計給她測,幾分鐘后,讀數,37.8°C。
算是低燒。
“最近干什么了?怎么會發燒?”他的狀態變回了醫生,聲音盡量柔和地跟自己的“病患”談話,只不過這不是什么心外科相關的病。
盛千姿如實交代:“昨晚出去了一趟,買生活用品,回來的時候,下雨了。”
“淋雨回來的?”
盛千姿點頭。
“幾點?”
“嗯?什么幾點?”
“昨晚幾點出去?”
盛千姿回憶了一下:“大概十點半吧。”
顧紳想了想,昨晚接近十一點的時候,確實下了一趟大雨,直接持續到凌晨三點才停。
他幾乎沒有思考,下意識開口說了幾個字:“你怎么也不打個電話——”
話說了一半,他垂下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那后半句話,突然停下來,戛然而止了似的。
盛千姿問:“打什么電話?”
他冷聲道:“你沒有朋友嗎?不能讓人送傘?”
“這附近沒有朋友啊,我妹住在盛家,我經紀人也住得遠,我就認識你一個呀,可惜你昨晚上夜班了。”盛千姿肯定地說。
顧紳給她開了幾盒藥,讓她自己去藥房拿,又索性給她請了假。
盛千姿看著假單,驚訝了幾秒:“要請假嗎?有這么嚴重嗎?我可以不請假的,我不想請假。”
男人神色平淡,完全沒得商量:“回去休息兩天,病好了再回來。在醫院帶病做事也沒有效率,還會傳染給病人。”
盛千姿:???
盛千姿真的被最后一句話給氣到了,普通感冒雖然真的有傳染性,但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她瞪他一眼,伸手拿過取藥的單子:“你想關心我就好好關心,別口是心非地說一些傷人的話,你溫柔點,我又不會小瞧了你。看在你是為我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盛千姿說完就走,下去繳費取藥。
結果,人家告訴她,顧醫生已經交費了,讓她直接去取藥就可以了。
女人就是容易心軟。
盛千姿的氣瞬間沒了大半,甚至還因為是他開的藥心情甚好。
盛千姿回去吃藥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她自己測了□□溫,36.4°C,燒已經完全退了下去,就是感冒還沒好。
她打開手機相機,拍個照片,打算發給顧醫生看,問問他能不能明天回醫院。
短信還沒
“千姿,你現在在醫院嗎?”
“不在啊。”盛千姿如實說,“我昨晚淋了雨,有點低燒,顧醫生給我請了假,我在公寓。”
“發燒了?”陳芷珊關切道,“現在感覺怎么樣?”
盛千姿笑:“睡了一覺,好多了。燒已經退了,就是還有點小感冒沒好,沒什么大礙。”
“我跟你說個事情啊。”
陳芷珊的語氣有點嚴肅,每到這個時候,盛千姿就知道,接下來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嗯,你說......”
“鄭斌導演的團隊剛剛跟我說,他們找了池樾來友情客串,演電影男三號。”
“厲害啊,居然能請到池樾。”盛千姿詫異了幾秒,“池樾答應演戲,讓我挺意外的。”
“但是,你也知道,池樾正當紅,他的個人專輯也快發了,檔期塞得特別滿。所以他們就想問你能不能明天或者后天去拍,他剛好有個空檔,戲份不多,時間排滿一點,兩三天就結束了。對了,顧醫生給你請了多久的假來著?”
“今天周四。”盛千姿想了想,“他給我請了一天半,加上周末,剛好三天半。”
“現在就差你一個點頭了,去嗎?”
“去啊。”
答應了別人的事兒,豈能食言。
況且,她現在能拿到的資源已經不多了,很多導演都不愿意來找她拍戲。
盛千姿這幾天也有在看鄭斌導演的劇本,女三男三雖然戲份不多,也算個討喜并且考驗演技的角色。
每一個機會,她都不想錯過。
于是,當晚,盛千姿忙得不可開交,連夜飛去了濱州。
凌晨三點才從濱州國際機場降落,去附近酒店睡了兩個小時,匆匆忙忙地起床粘頭套,帶妝發。
還劇本不離手地在看,細細地琢磨人物之間的情感關系。
她剛換上淺綠色的古裝裙裾,鄭斌導演敲門而入,跟她寒暄了幾句。
“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還以為你不來幫我這個忙了。”
“怎么會?除非是瑤姨不讓我來。”
鄭斌是鄧瑤的丈夫,對待盛千姿如長輩般親近,這個忙,盛千姿肯定是要幫的。
這次拍的電影叫《海棠花未眠》,客串的戲份不多,其中有一場落水戲和半拉燈的床戲。
當然,床戲中的吻戲也僅僅只是借位。
她可不敢奪了池樾的熒屏初吻。
盛千姿先說好,“導演,我就三天假,多一天都不行,顧醫生那邊很嚴格,能把所有的戲份都擠在一起,盡快拍嗎?還要留一個晚上給我飛回臨江。”
鄭斌導演笑了聲:“沒問題,就是休息的時間可能會沒多少,等戲的時候,你能歇就盡量歇著。”
“謝謝啦。”
無法想象顧醫生給小盛請了病假,以為她在家休息,結果發現小盛去拍戲,還拍了床戲和落水戲后的表情。
辟個謠:顧珩和顧紳不是雙胞胎......
第10章 高冷
如今,正值初冬,刺骨的風帶著凜冽的寒意呼嘯而過,濱州地理位置靠北,今年的氣溫比以往都低,已經漸漸逼近0°C。
寒風刺骨刮在人臉上生疼,全身上下多凝著冷意,更別說冰冷的湖水了。
影視這個行業就是這么殘酷,你薪酬高,就意味著你付出要大。
為了不讓自己說臺詞時呵出一團白霧,盛千姿每拍一場都要喝一口冰水,舌頭漸漸麻木,卻還在堅持。
落水戲為了追求實景,也是在室外拍的,墜入冰冷的湖水再仰上來,腿在湖中冷得瑟瑟發抖,也要強迫自己發揮最好的演技,演好每一鏡。
拍完落水戲的當晚,盛千姿已經復發低燒,她吃了藥,只睡幾個小時,又開始工作。
電影床戲的要求很高,即便是借位,也要借出情|欲感。
女人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身前的肌膚凝白似雪,在古裝薄紗的映襯下,活脫脫就是一副美人骨。
性感與嫵媚層層疊加,配上盛千姿技巧與靈氣并存的演技,導演滿意到不行。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和池樾兩人有過什么不為人知的曖昧情|事,比真正的戀人還要真實百倍。
后來,這場床戲不知被誰偷拍傳出去,路透滿天飛。
現今頂流池樾和影后盛千姿拍床戲,怎么看都爆點十足,更要命的是,這居然還是池樾第一次拍戲。
熱搜ta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上了一位。
評論區討論激烈——
[草草草,好欲啊!!!樾神這吻戲,是真吻還是假吻啊???]
[盛千姿真幸福,我艸,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千萬不要告訴我這是真吻,公交車不配。]
[電影一般都真吻吧???很少電影會借位吧???而且還是鄭斌導演的電影嗚嗚嗚嗚嗚。]
[資源咖就是資源咖,名聲再不好,也有名導電影拍。不像貝旋,天天靠拉踩上位,現在還不是拍拍網劇,靠自己的硅膠臉刷存在感,連個上星劇都沒有,嘖。]
[樓上是黃泉路人還是披皮黑?兩家都得罪了,牛批,保重,一路走好。]
不知道哪條輿論戳中了貝旋的痛處,她的團隊立馬動用手腳,將盛千姿落水戲的路透也放了出來,還造謠盛千姿為了拍戲,抽干了湖水,放溫水來拍。
然而,該熱搜沒立多久,就被鄭斌導演親自上線辟謠,發了照片,連當時湖水的溫度都說得明明白白,只差0.5就碰到0°C那條線了。
說是0°C也不為過。
盛千姿沒想到,她這幾天在熱搜霸屏的事兒,已經傳遍醫院。
小護士們休息期間都在討論她和池樾的床戲,一個恃靚行兇的梁國郡主,一個妖孽腹黑的燕國王爺,怎么看都配一臉。
“你們在干什么?”顧紳巡完房,看見幾個護士集在一團,低聲問了一句。
小芝立馬將手機上的照片放大,給他看:“顧醫生,你怎么不早說啊,原來千姿請假是去拍戲,客串鄭斌導演的電影啊,對手戲男演員竟然是池樾。喏,現在網上全是路透,雖然模糊,但還是能看出來,她的妝發超級美。”
“她去了拍戲?”男人的聲音有些低冷,漫不經心瞥了眼。
激情戲的鏡頭,曖昧香艷,畫面有些刺眼。
“對啊。”小芝用白凈的手指戳點了一下,翻下一張圖片給他看,“濱州兩三度的天氣,下湖水拍戲,居然還被媒體造謠說抽干了湖水,用溫水拍的,這些人真是沒有心。千姿也真是,都不出來給自己說句話辯解辯解,不過我也不是很懂娛樂圈的事兒。幸好,鄭斌導演出來辟謠了,湖水就是零度,根本不存在什么抽干湖水用溫水拍,也沒有用替身,完全是真身上陣,那些造謠的人才消停。”
男人的眼神幽深,如一潭寒水。
他低哂了一聲,仿佛不感興趣似的,轉身離去。
-
盛千姿拍戲回來,只睡幾個小時,便去了醫院。
幾日不停地連軸轉還通宵工作,讓她的精神狀態差了許多,為了不讓顧醫生察覺,她拼命地掐自己掌心的肉。
如果真的露餡了,就只能如實交代。
不過,他沒有微博,應該不會知道的吧?
盛千姿天真地想著,站在護士站的桌子后跟小芝聊天,正好,男人穿著白大褂從對面走來,黑皮鞋,西裝褲,里面是他常穿的扣子扣得規規整整的白襯衫。
幾日不見,盛千姿格外的想他,視線緊緊纏在他的身上,瞳孔里細細碎碎都是他走路的身影。
忽然,有個家屬過來,攔住他。
他扯下口罩,勾起唇,對病人家屬展顏,似乎在說“手術很成功,不需要擔心”之類的話語。
即便,盛千姿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也能想到,他此刻的音色絕對很溫柔,像大提琴悠緩拉出的小夜曲,有蠱惑人心、撫慰的作用。
真羨慕啊。
顧紳談完話,繼續走過來,靠近護士站時,將一沓文件放在桌面上,遞給小芝,隨后重復交代了一下下午的手術安排。
盛千姿站在一旁,大膽又張揚地看著他,眼中盡是迷戀,可他并無半分波瀾,說話的語氣也不如以往溫和,像是凝了一層厚厚的冰子,整個人寒意四濺。
卻不知道為什么......
盛千姿等待著時機,見他交代完工作,她便喊了一聲:“顧醫生......”
后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已被他打斷。
他說話的對象卻不是她,而是沖她身后的護士說的:“待會兒手術的病人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對方比了個ok手勢過來,“就差你這個主刀醫生了。”
“我現在就過去。”男人仿佛忽略了她的存在,沒幾秒便擦肩而過,只留給她的一個頎長的背影。
盛千姿站在原地,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想到他剛剛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卻連一眼余光都不愿施舍給她,心底就掩不住的失落。
小芝也感覺到剛剛的氣氛很微妙,低聲問:“你和顧醫生怎么了?你得罪他了?”
“......好像沒有吧。”盛千姿不太確定,黯然垂下眼皮,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事兒。
好好做事,等他手術出來,有空的時候,再問問他,說清楚就行了。
下午。
有人來告訴盛千姿:“顧醫生昨天在臨江二院會診,有個文件袋落在那兒了,希望你能去取一下。”
“文件袋?”盛千姿蹙了蹙眉,“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嗎?”
“好像是的吧,他說他今晚要看里面的資料。”
來傳話的女生叫黃夢雅,盛千姿對她有印象,是蘇醫生手下的實習生,如今蘇醫生還在ICU昏迷不醒,她自然而然就轉到了顧醫生的手里,剛剛還跟著顧醫生一起進了手術室。
“我知道了。”
盛千姿沒多想,應下這份差事。
他在生氣,她肯定要好好完成他交代的事情,才能去哄他呀。
盛千姿隨便收拾了一下,走出醫院,打車前往臨江二院。
臨江第二人民醫院是臨江這個城市處于偏遠郊區的一個小醫院,專門為農村偏僻貧窮地區而成立的分院,醫療醫務資源肯定沒有一院那么先進和完善,轉院和會診是常有的事兒。
乘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盛千姿才到達目的地,走進去問了許多護士,碰了很多次灰,才找到顧醫生會診的科室,拿到他落在這里的東西。
正準備返回,走到醫院門口才發現,天幕黑得明顯,烏云密布,風呼嘯地刮著,吹亂了她的長發,仿佛下一秒,大雨就能傾盆而至。
這里太過偏僻,又是近鄉村地帶,出租車基本是不會在這兒經過的。
她垂眸睨了眼手表,發現已經快五點了,手機沒什么電,隱隱有要關機的趨勢。
有零星小雨從天際飄落,盛千姿翻包拿傘,憑著記憶,一邊往馬路人多的地方走,一邊打開手機叫車,奈何等了十幾分鐘也沒有司機接單。
大家都是精明人,估計是嫌路途遙遠,大雨將至,要是將車開過來,經過泥地,賺到的錢連洗車的錢不夠,才不干這劃不來的差事。
眼見電量已經逼近4%,盛千姿打開通訊錄,打了個電話給顧紳。
幾乎是下意識的,最想撥通電話的就是他。
鈴聲響了將近半分鐘才被接起,男人清潤嗓音傳來的同時,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地砸下,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塌了似的。
“什么事?”聲音冷漠低沉,還帶著些微不耐。
盛千姿生怕關機,一口氣快速說完:“顧醫生,現在天很黑,快要下雨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我一直打不到車回去,我在紹興南路一家關了門的粥鋪門口等你,你能來接我一下嗎?要是沒空,喊輛車過來也行。”
“你在城東?”盛千姿從話筒里聽出了一聲低嗤,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盛小姐,是沒手還是沒手機?喊車不會自己喊?”
“不是。”盛千姿奇了怪了,“我手機快沒電了,我喊不到,不然我叫你干嘛?”
盛千姿聽見那邊有護士在催促,他似乎也覺得她剛剛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很莫名其妙。
顧紳耐著脾氣,低聲:“你跑去城東,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沒有義務去接你。盛小姐,你已經是個二十四歲的成年人了,我希望有些事情,你可以權衡一下利弊,再去做。”
“???”
接而,話筒里立馬沒了聲音,盛千姿拿下手機一看,關機了。
神經病啊?不是你讓我跑去城東的嗎?
他不會以為是她掛了他電話吧?
越想,盛千姿就越生氣,氣得想將他的東西給扔了,但一想到這是患者的資料和會診記錄,將它放進包里,塞好。
手機沒電,這么大的雨,就算有傘也無濟于事,連坐什么公交車能回去都不知道。
盛千姿只能問人,但此刻雨沒完沒了的下,濕冷的雨水順著粥鋪上方的屋檐淌落下來,一排排的水滴如珠簾般攔著人不敢向前。
風輕輕一吹,珠簾就斜了,將人的褲腳打濕,慢慢蔓延至膝蓋,冷得令人發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竟然連一個行人都沒有,就算有,也只是冷漠駛過路面的司機,任憑盛千姿跑出去如何招手,依舊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來。
不多時,夜幕就將這片天空覆蓋。
盛千姿看了眼手表,已經接近晚上八點了,顧醫生如果真要來,下了班后,來這也早已經到了。
現在還沒到,就說明,他不會來了。
盛千姿覺得自己有點可悲,曾經站在領獎臺上風光無限,所有人都夸她漂亮,夸她演技好,可一朝落馬萬人欺,曾經向她告白,欣賞她,愛慕她的人,如今背地里恨不得踩她一腳,來告訴她,以前的你有多可笑。
自以為贏得了全世界,殊不知所有人都在看你笑話,看你何時跌倒。
可她又做錯了什么呢?
被人笑,被人嘲,被人羞辱......
這場雨就像一個導火線,發酵已久的委屈徹底將她擊垮,她抱著包,蹲在粥鋪門前,任雨打濕她的長發,哭得不能自已。
二:未置可否在法律上是什么意思
法律分析:和正常的漢語意思一樣,意思是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對。就是當事人沒有做出明確的表態。法律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六百八十六條當事人對保證方式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確的,按照連帶責任保證承擔保證責任。保證的方式包括一般保證和連帶責任保證。當事人在保證合同中對保證方式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確的,按照一般保證承擔保證責任。
三:民法上未置可否是什么意思
不可置否就是 不能否認 不置可否就是 不能確認也不能否認 表示立場中立
四:不置可否是什么意思
不置可否,意思是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指不表明態度。處于騎墻勢,不作評論和選擇。
無可厚非,不能過分責備。指說話做事雖有缺點,但還有可取之處,應予諒解。
不置可否,不表明自己態度選擇。無可厚非,表明自己的態度和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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