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加高讀什么樣的專業?這個問題始終困擾著許多考生,今天我們就來聊聊這個話題。首先我們要明確一點,不同的專業有不同的優勢,比如醫學類專業的畢業生可以從事臨床醫學工作,而法學類專業的畢業生可以從事律師工作等等。所以在挑選專業的時分,肯定要結合自己的愛好興趣,不要要盲目跟風。假如不喜歡這個專業,就不要勉強自己,否則只會浪費工夫和金錢。
一、黃金黃的發紅好嗎?
優質答案1:
好
有經驗的黃金鑒定專家或民間有這樣的說法,即七青八黃九五赤,顏色對應的黃金純度依次加高。也就是說九五赤就是我們看得發紅的狀態,這是示意黃金純度十分高的,所謂青金是黃金內只含白銀成分;深赤黃色成色在95%以上,淺赤黃色90--95%,淡黃色為80--85%,青黃色65—70%,色青帶白光只有50--60%,微黃而呈白色就不到50%。
優質答案2:
好。
黃金有點發紅可能是因為在含硫的環境中防止工夫過長,或者是和酸類物質接觸造成,當黃金出現了發紅的情景,可以通過加熱灼燒解決。
黃金的含量示意辦法有許多種,如千足金、足金、24K金等,但是并沒有純金,這是因為在提取黃金的時分,不可避免有雜質元素的加入,這也導致黃金輕易出現變色的情景
優質答案3:
偏紅的黃,黃金純度越高越赤(也就是紅),再來就是正常黃,再來就青黃(9成左右),再差就是白黃色了。
二、隋朝義成公主是什么樣的人?
優質答案1:
義成公主是隋朝的和親公主,是隋文帝的族女。為了跟突厥搞好關系,嫁給了突厥啟民可汗。啟民可汗死后,義成公主又先后嫁給了啟民可汗的三個兒子。到了隋朝滅絕后,隋朝亡后蕭后逃亡突厥,在蕭后的慫恿下,義成公主鼓勵突厥人南下,跟唐朝開戰,試圖收復隋朝,最終被李靖所殺。
這是一個很奧秘的人,她在塞外生存了三十多年,事奉了四位可汗,她的命運成為歷史的背景,幾乎沒有人關懷她到底是什么樣的,開心還是孤獨。
我曾經出版過一本小說,叫《諸王的游戲》
里面就重點描寫了這個人物。現在把這個物的一些描寫發出來,請大家閱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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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塞外生存了二十多年,義成公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災年。
“再這樣下去,我們的牛羊就找不到吃的,我們的戰馬也再無法馳騁。”處羅可汗在她身邊說道。這個身高八尺的男人有著寬廣的肩膀和一張可以稱得上龐大的面孔,臉上是雙如琉璃一般的眼睛,這雙眼睛最近顯得更紅了。
去年的秋天,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將都斤山覆蓋在深達數尺的積雪之下,不久后,壞消息接踵而來。不只是汗廷所在的都斤山,西至阿爾泰山,東至幽州之北,整個漠北都在下雪,這場冰雪來得如此之早,牧民們都沒有儲備充足的牧草。但這不是草原人第一次遇到秋雪,等冰雪來時,牧民們會收起氈帳前往南方,在靠近邊境的地方依然有供放牧的草地,他們可以重新儲存牧草然后悄悄等候第二個春天。
天神從來都不會拋棄游牧的人,突厥人暗自祈禱。可這一次,天神在玩一個殘酷的游戲。整整大半年,飛雪籠罩著草原,直到第二年的初夏,積雪散去,草原才開始緩緩變綠,草原人松了一口氣,但他們很快就明白,天懲游戲遠沒有結束。一場遮天蓋日的黑風從東面襲來,如地獄里鉆出來的餓鬼,那些長著小翅膀的惡靈,他們這樣稱呼蝗蟲,啃食了沿途的一切。
“我們犯了什么錯?騰格里要如此懲罰我們?”處羅可汗的眼眶深陷,老一輩的人曾經說過,騰格里總是在凝視著這片天空下的生靈,騰格里會賜福于這片土地上的生民,給他們甘甜的河水、富饒的獵物、漫天的草地,以及遍布之上的牛羊。可現在騰格里厭倦了給予,它將拋棄草原上的子民?
這是騰格里的審訊,是對草原人的考驗,喀木突厥人的巫師。向草原人解釋。上千年以來,萬能的神總是重復著這樣的考驗以保證子民的忠實。當草原人開始忘記騰格里的教導、犯下大錯時,這樣的懲罰就會如影隨形。
“我們肯定是犯下大錯了,才會招致如此的懲罰。騰格里教我們兄弟友善,箭矢對外,可我們沒有服從教導,我們對待兄弟就像對待敵人一樣冷漠,對待敵人卻像對待兄弟一樣軟弱,這就是我們的錯。”處羅說道,聲響低沉。義成知道這話里的懺悔。兩年以前,處羅從兄長始畢可汗手里接過汗位,這原本屬于他兄長之子的至尊之位,可兄長之子太年輕了,突厥人只挑選能力出眾的,而不是擁戴血脈更親近的。
處羅占據了汗位,將侄子打發到邊遠的東境,也許這就是天神憤怒的原因,義成不禁想到。
“一切都會過去的。騰格里會聽到我們的懺悔跟祈求。”義成公主低聲開解,這是她的第三任丈夫。她的第一任丈夫和第二任丈夫同眼前的這位處羅可汗一樣,有著標志性的大臉跟赤色的眼睛,現實上,他們有著血緣關系,第一任夫君啟民可汗是現任丈夫的父親,而第二任處羅可汗則是現任丈夫的哥哥。前兩任相繼病逝在床上,這不是一個好的死法,突厥人希望能死在沙場上,即使身首異處,也比完整地躺在床上結束生命來得榮耀。
處羅可汗回過頭,望著這位隋朝的公主、自己的可敦:“沒有了羊馬,我們突厥人就什么都沒有了,我們得找到可以放牧的地方。”
“南方的分地呢?或者那里……”義成建議道,她曾經數次跟隨部落南下尋覓更好的牧場。
“要是可以,我愿領著部落翻過那道受詛咒的城墻,越過大河去放牧,就是吃掉他們的青苗我都不在乎!可現在不行。”處羅可汗搖了搖頭:“現在的南地已經不像以前了,處處都有唐軍的影子,他們以至還敢搶掠我們的駿馬,搶走我們的牛羊,屠殺我們的子民!”
是啊,唐軍。義成對這個名字也無好感,從太原起家的李唐從她的氏族手里奪走了江山。起事之初,他們乞求過突厥的幫忙,可現在他們不再是當初的那支草頭軍,他們掃蕩中原,一統天下,手中握著挑戰宗主的實力。
“我們可以派騎兵保護牧民……”
“我們突厥人向來只有主動進攻,沒有死守,而唐人也學智慧了,唐國的任城王李道宗駐在靈州,霍國公柴紹就在朔州,齊齊扼住了我們南下的通道,但他們并不是死守要塞的笨蛋,他們有騎兵,他們會趁著夜色潛入,這都是我們教他們的,現在他們開始用這些來對付我們。”處羅可汗的聲響低沉,夾雜著憂愁與憤怒。
義成輕輕握起對方的手,試圖讓大汗平靜下來。若說這是愛有點兒夸大,越過雁門時,她的心就死了,深秋的天空里,第一片到最后一片,胡楊樹的葉子像會飛的金片在她面前凋零。她望穿了眼睛都沒有等到許諾要來領她逃到江南的人,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如那枯葉一般悄然墜地化為沉泥。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憐惜著眼前的漢子,這個朝夕相伴的漢子,就算沒有愛,他依然給自己提供了庇護所,他依然是自己唯一的依賴。
“他們不會戰勝我們的金狼勇士,等我們的狼旗越過長城,我們肯定能為自己的羊群奪到一處牧場!”
處羅可汗沒有回答,開戰也許是無法避免的,但這一天已經不同了,再去挑釁唐朝要冒更大的風險,剛經歷過風雪蝗災侵擾的突厥人能否承擔一場大戰,這尚是一個疑問。大帳內又變得沉默起來,金華裝飾的汗帳外,喀木的聲響越發高亢起來,這意味著法師做法即將結束。
“大汗?”帳外傳來問詢聲。
“進來。”
帳門被掀開了,一位附離走了進來。
“天佑突厥!終于有好消息了,可敦,你看看是誰來了。”重回大帳的處羅可汗一臉高興,臉上的疲態都掃去了許多,他興奮地朝旁邊讓開了一個身位,將后面緊隨他進來的人讓到了義成的面前。
肌膚若冰雪,漆黑的頭發在頭上盤起,面龐精致得如用漢白玉雕刻,可當她微笑的時辰,又像水一樣柔和。
“娘娘!”義成公主驚呼出聲,雖然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但歲月好像在對方的身上停止了腳步,她依舊那么美艷。十五年前,義成就驚訝于四十歲的她像二十多歲的少婦,現在她五十多了,可依然保有三十般的豐潤。對方微笑著,并無亡國之后的頹廢,她展開了手臂,和藹地叫著義成的名字:“甜兒。”
義成還以對方一個緊緊的擁抱,想要笑出聲來,聲響出來卻變成了低泣。處羅可汗低首走了出去,把偌大的汗帳留給了義成跟她的嫂嫂——隋朝的亡國之后蕭美娘。
蕭美娘撫摩著義成聳動的肩,輕聲安慰她,倒顯得她是此地的主人,亡命天邊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小姑。
“圣上?”義成問道,雖然她早就聽聞過兄長楊廣的死訊,可依然要從嫂嫂的嘴里得到證明,仿佛如此她才能相信。
“圣上在揚州賓天了,六年前的事,圣上原本打算去丹陽守住半壁江山,可驍果軍(御林軍)不愿渡江,他們揮動沾血的刀沖進圣上所在的迷樓。圣上向我要備用的毒藥,我沒有,我早就害怕地將那些東西扔掉了。但圣上沒有受刀刃之苦,他是自縊死的。”蕭美娘說著,義成驚訝于對方語氣的平淡,仿佛論及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某個不相關的人。但很快,她釋然了,嫂嫂是當年的親歷者,她肯定無數次被問及當時的情景,再痛的傷被反復揭起,也會變得麻木吧。
義成公主握緊對方的手,對方平靜的面龐讓她不明白該如何安慰:“圣上一向待驍果軍恩寵,為何他們……”
義成的話被蕭美娘打斷了:“恩寵換不來忠實的,我的好妹妹,我算是明白了,看看你的哥哥,我的夫君,他就是太慷慨自己的恩寵了,楊素一門富貴,可他的兒子卻第一個起來造反;李密受三世皇恩,卻自甘墜于草寇;更不用說那個“阿婆面”,圣上信任他,可最終卻被奪了江山。還有最可恨的宇文一家,這個原本給鮮卑人當奴隸的賤族,圣上待他們何其之厚,宇文述封國公、策將軍,我們還將公主下嫁于他們家,放眼朝中,還有誰比他們更受恩寵,可偏偏圣上就死于宇文家之手!”蕭美娘終于開始感動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她朝外面吩咐道:“把那個東西拿進來!”
一個仆從鉆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個方形黑盒,蕭美娘親自接過來,義成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當蕭美娘打開盒子時,義成驚呼出聲:“這是什么?”
“宇文化及的頭。”蕭美娘平靜說道,她的手沉穩,盒里的人頭已經發黑,雖涂了生漆,卻依然發出惡心的臭味:“就是他逼死了圣上!”
“這顆人頭……”
“是夏王送給我的。”蕭美娘解釋道:“夏王是一個好人,他為圣上披麻戴孝,他是個農民,沒受過圣上的恩典,可正是他為圣上報了仇!他還派兵送我來這里。可惜,好人總是得不到上天的垂青,他敗給了李淵,死在了洛水邊。”蕭美娘悄聲訴說,義成公主知道對方說的是那位威震山東的反王竇建德,她察覺到嫂嫂話語中暗藏的柔情,她望著對方的漂亮面孔,好像猜到了什么,一個流浪的亡國之后遇到義薄云天的男人發生點兒什么也是正常的,自己怎么好去指責對方?
“娘娘,你還帶著這人頭在身邊?!”義成控制著自己不去掩鼻,那個猙獰的人頭已經沒有多少肉,雙眼像空洞的深淵回望著任何注視它的人:“把他埋了吧,就算丟到野溝里也好。”
“會的,給你看過之后,我就會將它丟在野外。估計這里的野狼都不會吃這樣的腐肉。”美娘變得冷酷起來:“我也想知道了,圣上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也不全是宇文小賊一個人害的。”
“你是說……”
“當然是天下人害的,那些無知的草民,他們哪里明白圣上的宏圖偉業,圣上修了運河,天下從來沒變得如此之近;圣上為了不讓他們受北疆侵擾,修了長城;圣上為了維護中原的榮耀,三次遠征。他們不懂,這些人只明白田地的收獲,眼里只看得到麥穗,讓他們多出一分力,他們就群起而反。我不怪他們,他們本是愚昧的,可那些皇族貴胄有什么資格反?!”美娘的聲響忽然變高了,數年流亡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楊玄感、李密、王世充、宇文化及、李淵,他們哪一個不是深受皇恩?”
“娘娘,他們都受到了懲罰。”義成安慰道:“他們都死了,他們罪有應得!”
蕭美娘搖頭:“還有一個沒有,李淵沒有,這個最大最狡猾最陰險的亂臣逆子還沒有,他還是圣上的表親!他活著,不但活著,還做了皇帝,享有著你哥哥生前的一切!你明白嗎?他才是逼死你哥的罪魁禍首!”看義成并沒有知道這句話,蕭美娘解釋道:“要不是他搶了圣上的長安,圣上怎么會無都可歸,最后要遷都丹陽?要不是遷都丹陽,讓驍果們思鄉無望,他們怎么會跟隨宇文奸賊造圣上的反?!李淵是個惡魔般的人,他潛伏了那么多年,早就想謀朝篡位,不,他比惡魔更可怕!這些年,他始終派騎兵追殺我們,夏王給我們的三千護衛現在只剩下一百了,要不是他沿途阻攔,我怎么會在外面飄蕩了六年才到這里!”
說著,蕭美娘猛地抓住了義成公主的手:“甜兒,你會替你哥哥報仇吧!”
“報仇……”義成公主的眼睛有些慌亂。
蕭美娘的眼神無比堅定:“是的,報仇,將李淵從長安城里趕走!奪回楊家的一切!”
義成搖了搖頭:“我當然愿意,可我一個弱女子能怎么做?”
蕭美娘的手變得有力起來,義成以至感到了一絲疼痛,可她沒有抽出手來,因為美娘的聲響如此急切,讓她不敢拒絕對方的緊握:“你怎么是弱女子,甜兒,你不是,你是突厥的可敦,你的部落有百萬控弦之士!”看著對方的眼神依舊迷離慌張,蕭美娘的聲響更有蠱惑力:“你絕不是弱女子!或許你曾經是,那個在長安無憂無慮的女孩是,但從你離開長安來到這里,你就不是了,你身上背負著多少重任?!你剛強,比我要剛強一百倍,這些年你做得很好,還記得那年的雁門之圍嗎,要不是你,我跟圣上早就蒙難了!”
“娘娘!”義成急忙制止對方說下去,當年皇帝北巡,一向臣服的突厥人忽然發難,始畢可汗,也就是義成的第二任夫君率領二十萬鐵騎將皇帝楊廣圍在了雁門,差點兒將隋朝的皇帝生擒而去,最后義成謊稱汗廷遇襲,才將夫君喚了回去。雖然是十年前的舊事,可在突厥這依然是個秘密。
蕭美娘歉意地笑了笑,她的手也不像先前那樣有力了,聲響也變低了,可依然布滿誘惑:“圣上記得你的恩德,常跟我說起,你是隋朝的守護神,現在,你不但是隋朝的守護神,更是隋朝最后的希望!你不會忘了你是隋朝的公主吧!”
“相比隋朝的公主,我更是突厥人的可敦……”義成公主無力地反駁對方強加于她的任務,這個任務太大,只是想想就已經讓她無法呼吸。
“那你更應當讓你的夫君率領金狼之師南下,你們的草原已經遍地荒涼,你的子民煮骨為食,而南方,你來自那里,明白那里能活你們的命!你們需要中原的草場,想想中原的繁華,突厥人不會拒絕這樣的誘惑。”
義成瞪大了眼睛,她從中原遠赴塞外時,父親——隋帝楊堅告訴她,她的任務是給中原及草原帶去和平,可沒想到,自己現在需要鼓動戰役。可蕭美娘說得沒錯,突厥人需要一場戰役,一場為生活而染血的戰役。“是的,我們在謀劃進攻南朝,但我們并沒有想到將李唐趕出長安,我們只希望能得到一些牧場可以放養我們的牛羊。”
蕭美娘松開了義成的手,環視著左右,這是大汗的牙帳,處處裝飾著華麗的彩條跟花紋艷麗的毛毯。“甜兒,你該讓嫂嫂坐下吧。”
義成這才發覺自己讓對方站得太久,急忙引著對方在一面柔軟的重鞇上坐下。上面的祥云圖案跟細致的做工顯示這是中原的產物,外面包著江南上等的絲綢,摸上去,就像水一樣柔滑,這是全新的重鞇,蕭美娘判定,這是唐朝用來賄賂突厥人的吧。相比隋朝,唐朝人更大方,當然,盜匪對財產總是比原主人要大方,蕭美娘恨恨地想到。
“甜兒,我明白你的擔憂,李唐的權力越來越大,他們的秦王擊敗了所有長江以北的對手。”蕭美娘慢慢地說著,停頓了一下:“而那個人則幫唐朝贏得了所有長江以南的戰事。”
“那個人?”義成停住了。
“就是他。”蕭美娘傾身過來,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義成強自鎮靜,可發抖的身材將她出賣。這個名字是她內心最深的秘密,她曾經決心讓這個秘密在內心腐爛。可十五年前,蕭美娘跟隨皇帝造訪汗廷,也許重逢親人的喜悅,也許蕭美娘永遠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對象,她向對方傾訴了那個秘密,那個屬于少女情思的秘密。她把蕭美娘當成了閨房密友傾訴了一切,事后,她后悔過自己的唐突,但看來蕭美娘是個好的傾聽對象,她愿意傾聽并為之守密。可今天她為什么重提起他?這個名字不該被提起,永遠。
從離開長安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從跟蕭美娘相會于汗廷時,也已經過去了十五年,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對方的名字,就像忘記自己的名字叫楊甜一樣。突厥人尊稱她為可敦,中原來的使者則稱她為公主。
從離開中原的那一刻起,義成就已經決定將這個秘密永遠藏起來,她做得很好,二十余年的工夫里,她將這個身影徐徐從內心排擠出來。
在孤獨的異鄉,在隔絕音訊的塞外,要忘記一個人是很輕易的,你永遠聽不到他的消息,記憶里的人臉也徐徐模糊,沒有人會在這里提到他的名字,于是這個人先是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徐徐地就被歲月的風吹散了,不留一點兒痕跡,仿佛這個人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但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假象,是光陰跟人類開的玩笑。義成終于知道,光陰不是無敵的,某些記憶比光陰更頑固,那些記憶就像刻在心間的印痕,刻得如此之深,甚至跟血肉連在一起,要想忘記,除非將心從身材里剔除出去,可人怎么辦得到?
當唐朝來的使者向突厥的可汗夸口唐朝軍隊所向披靡時,她曾聽到過那個名字,就像一扇塵封已久的窗戶猛地被推開,他像陽光一樣傾瀉進來,一下就將她空洞的心房填得滿滿當當。現在,蕭美娘為什么又提起這個名字?
“他成了大唐首屈一指的大將,只有秦王的聲名在他之上。”蕭美娘繼承說道,義成想阻止她說下去,內心卻豎起渴求的耳朵。
“唐朝人都在傳誦他的傳奇,他算是功成名就了,就連家庭都無比美滿。”蕭美娘繼承說道,最后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他兒子已經二十五了,聽說就要給他生孫子了。”
義成公主的臉忽然變得灰白起來:“二十五了……”
“是的,甜兒,當年我就想告訴你的,你離開中原的那年,他就跟楊素家的一個歌伎私奔了。”
私奔!義成忽然覺得天空要崩塌下來,多么認識的字眼,當時,這個男人信誓旦旦要領自己去私奔,去江南過逍遙的生存,他果然是私奔了,卻是跟別人!一陣怒火從內心燃起,難怪那天他沒有來,他也從來沒有找過我,他將我忘得干干凈凈,至少比我忘他忘得徹底,他過得很好,他成了將軍,娶了妻,生了兒,他留在了中原,不肯為我逃離這個世界!可他,竟然為別人逃離了這個世界!
“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告訴你這些,可我該告訴你真相。”蕭美娘抓起對方的手。“這樣你才能真正忘了他,這是必須要做的,因為你很快就要面對他。”
“面對他?”
“沒錯,你想一下,等他從江南回來,唐朝會讓他干什么?當然是對付你們!今天唐朝給你們送彩錦,明天他們的軍隊就會順著貢物的道路挺進,統率大軍的人就是他!”
“我會讓他明白失利的味道,塞外可不是江南,這是狼的草原,而不是羊的世界!”一股無法遏制的恨意從內心升騰而起,就從刻有他名字的地方升騰而起。榮譽、權勢、富貴這些都不足以讓一個女人瘋狂,只有愛才能做到這一點,尤其是由愛生出來的恨。戀情初時像鮮桃,色彩鮮艷散發著誘人的果香,可它敵不過工夫,它會徐徐暗淡,最后腐爛成恨。而恨就像酒,工夫是它的盟友,過得越久,恨意越濃。
“我相信你辦得到,但你不該讓你的臣民被動挨打,你是突厥的可敦,你該領著金狼勇士南下,去占領長安,就在中原擊敗他,用成功去洗刷他給你的恥辱。”蕭美娘抓住義成的思緒,引導對方朝自己的目標前進:“為自己,也為我們楊家,去奪回天下!”
義成好像驚醒過來:“奪回天下?突厥人不會去奪天下,他們屬于草原,中原再美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異域的風景,絕非安身立命的天地。”
“傻妹妹,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我們不會讓突厥人真正去統治中原,那不是他們的生存方式,我們會收復中原的皇朝,回到跟突厥和平共處的幸福光陰,現實證實我們可以共存,不是嗎?在牧羊人困難時,中原會打開要塞,提供牧地;當外人入侵時,突厥會是中原最有力的盟友!”
“太難了。”義成搖頭:“突厥人試過,他們聯合過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可都失利了。天下也許注定是李唐家的。”
“他們?”蕭美娘露出鄙視的表情:“這些人不過是亂臣賊子,當然成不了氣候,突厥人只有跟我們楊家聯合,才能號召天下。相信我,天下還有懷念開皇時期的人,當楊家的旗幟重回中原,他們就會聚集起來。”
“楊家?”義成苦笑地看著自己這個信心十足的嫂嫂:“你忘了,我們楊家已經沒有男人了。”
蕭美娘奧秘地笑了笑,對著后面說道:“進來吧。”
汗帳掀開,一個二十多歲的中原女子彎腰進來,她身姿綽約,面容娟秀,只是眉宇之間那一縷抹不去的愁容讓她的艷麗失去顏色,她瘦長的手牽著一個六歲左右的男孩。“這是我的兒媳柳妍。”蕭美娘指著她說道,很快目光就移到她手上的小孩身上。
“政道,過來見過你姑奶奶。”小孩順從地走上前,跪在了義成的面前。孩子有著高高的鼻梁和秀美的長眉,在那眉宇之間,義成看到了認識的影子。蕭美娘的眼神里滿是憐惜,聲響布滿著希望:
“這是我兒楊暕之子,圣上之孫,楊隋的傳承者!”
第七十九章 歸宿
【義成公主】
他當年要是有這一次這么果斷追我就好了。
這一天清晨,義成從夢中驚醒,夢中的人一會兒身著圓袍頭戴儒帽,一會兒身披鎧甲手持長劍。義成聞到他的氣息在空氣中飄蕩,這是夢的遺漏,還是他真的就在附近?

就在附近義成也毫不怪異,他總會站到我的面前,只是工夫問題,以至有一種感覺,義成認為這個會面會發生在定襄。
關于那一夜,義成猶覺得是昨天的事。她記得自己先是頭暈,怎能不頭暈,渭橋的重逢,別人喝著白馬的腥血,而我被追憶擊倒。從渭橋到定襄,大軍滿載而歸,唯有義成感覺自己成為了一無所有的乞兒。一種無可名狀的凄楚,混雜著恨與一絲的喜悅讓她倍感沉重,自己如何進入定襄,如何坐在酒宴之上,她全然忘掉,仿佛軀體被另一個靈魂驅使,而自己的靈魂已經逃離,留在渭橋上未曾離去,就算可汗的忽然發難、什缽苾的怒吼以至淮南的哭泣聲都沒有完全喚回她,直到淮南的刀尖抵在她的喉間。
可憐的孩子,你有勇氣,卻無法看清形勢,我同你一樣,是婚姻的奴隸,劫持我幫忙不了你的夫君,義成想勸告對方,又不愿將這殘忍向她展示,卻又暗地期待著一些東西。刀刃貼在脖子上,她覺得刀刃溫暖,透著這刃,她感覺到淮南的手在顫動,只需要輕輕地一劃,我的一生就可以結束。隨即她為這個主意感到羞恥,就算無法面對這個世界的變化,也不該讓這孩子的手沾上親人的血。
接下來的事情則讓義成陷入云霧當中,自己忽然離開了淮南的刀刃,替之以唐朝使者。頡利可汗放走了什缽苾,讓他押著唐朝的使者出了定襄,除去擒拿什缽苾,這是那晚最愚蠢的決定。
看著唐朝使者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義成忽然猜到他們在串謀,卻不愿說破。這僅僅是為了淮南,而數個時刻之后的軍報證明了義成的預測。
“唐軍真的來了?”義成記得可汗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什缽苾的脫逃讓他失去方寸,更何況什缽苾剛逃跑,唐軍就至。得到斥候正確的回答后,可汗頹廢于榻上,大嘴展開呆若木雞。“這肯定是什缽苾引來的兵馬!”蕭美娘大喊,義成從來沒有那晚那樣討厭家嫂的聲響,她不關懷淮南的去向,就如父親不關懷我的一切。“未必是什缽苾,說不定是有人處處劫掠將唐軍引了過來。”義成說道,這引來郁射設敵意的目光。讓人生厭的年輕人,看上去愚笨的可汗,以及越來越無情冷漠的嫂子,我該有多討厭站在這中間,跟他們在一起,義成在內心大喊。
“不要爭了!”可汗打斷他們,“大唐孤軍至此,肯定是傾國而來,我們還在爭論這個有什么用?”
“可汗,唐軍攻不破定襄城,我將它加固加高,還有護城河!”
義成記得蕭后給出的答案,卻遭到了可汗的斷然拒絕。
“我們是奔狼,我們在奔襲中消滅敵人,也在移動中甩掉敵人,我們不是固守在羊圈里的羊。”頡利說道。我這個丈夫有著山一般的身材,卻配著河流一般的嘴。
義成無法忘掉蕭后死灰的臉,那張臉上好像還有別的憤怒以及隱藏著一些小小的秘密,義成聽過一些難堪的傳言,她已下定決心不去深究。
在唐軍抵達定襄城之前,可汗引著大軍出城,蕭后先是乞求,再而低聲咒罵著一切,義成以至聽到她的嘴里冒出可汗的名字。但出城不過一里,蕭后就領著部屬從后面趕上來。
于是,定襄城拱手送給了唐軍。
這好像又是一個愚蠢的決定。出城之后,眾部落各自奔散,可汗也無意聚集大軍,或許他還指望四竄的部落能吸引住唐軍的攻擊。現在想來,窘境正是由當晚那一連串蠢行引起的,但根源好像又更遠,但到底在哪兒,義成不愿去想,那該是可汗的事,雖然可汗也無意檢討過失。
奔出定襄城時,義成試圖往后望,想明白是誰率領著這支唐軍,但只看到了黑暗。
床的另一半冰冷,義成早已習慣,可汗倒不是眷戀著別的被窩,他多半在某個達官的營帳里徹夜喝酒,醉了就倒在酒榻邊呼呼大睡,再剛強的男人也經不起土崩式的失利,前一夜還在定襄城里歡慶成功、享受成功果實,一夜之后便成了喪家之犬,從定襄出來后,可汗領著大軍北上,在朔州邊境碰到唐朝霍國公的襲擊。這更加堅定了可汗對敵人傾國而來的判定。匆匆交戰之后,可汗丟棄傷員,領著精銳向南奔向了磧口。黃河水翻滾,猶如義成肚中打翻的五味瓶。我是大隋的公主,我是突厥的可敦,但我……還是他的阿甜。
到達磧口,消息終于傳來,夜襲定襄的正是唐將李靖,可汗為此怒不可遏,嘴里念叨著刑馬之誓,詛咒上天將會降給唐朝惡雨天災,神靈會懲罰背誓的大唐皇帝。背誓者最恨背誓者,義成將這句話吞在肚里。
義成披上衣衫,依舊將短劍掛在腰間,侍女倒上熱水端上。“可汗在哪里?”義成擦完臉問道,侍女一臉茫然。誰也不明白他在哪里,他總在某個帳里。從磧口出來,可汗率領大軍踏回大漠,希望風沙能阻攔唐軍,可這個主意顯然太過單純。唐軍不但沒有放棄追擊,反而越來越多的唐旗出現在后面,任城王李道宗、并州總管李世勣、霍國公柴紹,當然,還有他。軟弱的狼會是草原上最受歡迎的獵物。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場狩獵,我們也常有這樣的活動,只不過這一次,我們才是獵物。
從那以后,可汗便從不在一個營帳里睡超過兩夜,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可汗這樣解釋自己不停地變換營帳。義成并不怪異,一路上,緊隨大軍的人越來越少,有一些是被俘虜,但更多的是半路開溜。在定襄鞭打什缽苾讓他失掉了一半的部落,逃亡的路上失掉了另一半。到達鐵山之前,郁射設不告而別,他是去向唐朝投降還是逃到了漠北?無論哪樣,都讓可汗足足痛罵了半天,可汗只剩下言語與酒兩樣兵器,前者用以懲罰敵人,后者用以麻醉自己,只是兩者收效不分上下的微弱。沿路上,可汗向附近的部落送出金箭矢,多數人毫無反應,少數則回以討伐書,呼風喚雨的金箭矢魔力不再,最后,可汗放棄了召喚草原之民的打算。眼睜睜看著大軍被削弱,到達陰山之時,數十萬的大軍只剩下數萬人。這里面還包括無法持刃的人,或許上風時劫掠是把好手,但面對唐騎的鐵馬陌刀,他們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漢人的大軍從來都沒有越過這里。”抵達那天,可汗松了一口氣,如此安慰著所剩不多的部眾,“等來年草綠馬肥,我們就回到漠北,那里仍有我們忠實的部落,塞北之北也絕非唐人的馬蹄可以踏足之處,他們不屬于那里,等我們召集漠北的部眾,那些背叛我們的人就會知道誰才是這片草原的主人!有的人會被處死,我保證。”到了此時,可汗還不想丟掉威脅這樣無用的武器。義成卻無法不懷疑可汗的保證,突厥人不過是唐王的棋子,唐王成為唐帝,棋局已終結,我們將成棄子。他們絕不會給我們重整部落的機會,我們都知道,卻都不愿承認,至少沒人敢說出口。
但可汗好像成竹在胸。
安撫完部眾,可汗召集心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他將向唐朝稱臣,以換取喘息之機。“唐人統治不了草原,他們只需要我們俯首給他們統御四方的滿意感,隋帝就是如此,唐人也不會例外,我們給他想要的。”沒有人反對,面對唐軍的窮追猛打,尊嚴不是第一個要考慮的。事情的發展好像驗正著可汗的判定。數天前,一位唐朝使臣來到陰山腳下,帶來了大唐皇帝的天恩,可汗展現著唐朝皇帝的詔書,大聲念著里面的句子:縱爾部落叛盡,六畜皆死,朕終示以信,不妄討之。
這樣的言語好像安慰了可汗,接下來數天,可汗每天設宴款待那位唐朝的使者,卻沒有叫義成出席。義成猜得到原因,稱臣的一部分包括迎娶唐朝的公主,一個老去的可敦、一個前朝的公主天然不合適參與到這樣的談話當中。
義成想起自己曾經因為這個而憤怒,并為了讓突厥出兵南侵而手染鮮血。原來無論做什么,我都改變不了自己的宿命。義成掀開帳簾,冷氣撲面而來,這又會是一個盛夏,三個還是四個之后的又一個,僅僅是入秋,便冷得讓人打哆嗦。義成拉攏披肩,邁出營帳,雖然冷,空氣卻清新,泛黃的草場始終延伸到遠處的鐵山,陰山山脈北邊一座褐黑如鐵的深谷,巨大的山體像橫臥在原野上的怪獸,山尖白雪皚皚,山腳則浸在濃霧里。
它像一個巨大的鐵棺材!初次見到眼前的大山時,義成在內心贊嘆。
“這是狼的崛起之地,也是唐人無法企及之地。”那天,可汗指著群山說道,這不是安慰我,而是安慰他自己。突厥人從這里踏上征途,狼頭旗飄揚在每一片草場,但草原沒有永恒的主人,曾經是匈奴,繼而是鮮卑,然后是柔然人,最后突厥人則雄踞這片草原將近一百年。起時像燃燒草原的烈火,倒下時更快,突厥人之后,必有別的馬背民族聲稱他們是草原的主人,不會是南人,而突厥的霸主生涯則接近終結,天神棄突厥人而去,九命狼種將消亡在大漠深處。義成毫不懷疑這一點。
這山假如真的如他們所說布滿神性,此時它該在哭訴,它更看得清這一點,或者它已經見慣了戰馬的更迭,無力也不愿哭泣。
義成不禁注視著遠山,如今白雪覆蓋,不再像棺材,但仍難說和藹。空氣中飄蕩著不安的氣息,時有馬嘶犬吠的聲響。白霧在身邊彌漫,太陽綿軟無力,霧中出現了一個綠點,等秋風掃過,霧像輕紗一樣搖晃,柳妍以近乎小跑的速度向義成走來。
秋霜打濕了柳妍的裙角,呼著大口大口的白氣,她的臉被秋風凍紅。
“公主,跟我走。”不由分說,柳妍拉住義成的手。
“去哪里?”
“不要問我,跟我走就是了,我們必須立刻走,一刻也不能停留。”柳妍的語氣中帶著乞求,“等上路我再跟你說,娘娘說不能再等下去了。”
“娘娘?”義成站住,“告訴我,她要去哪里?不然我哪里也不去。”
柳妍焦慮地望著她,終于妥協了,她四下望望,湊上來低聲說道:“娘娘要去唐朝,她已經跟唐朝的使臣說好了,她會幫忙唐朝使臣逃離,唐朝使臣則會為她說情。”
義成怪異地發現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并不怪異,更不憤怒,她一向是這樣的人,根據形勢不斷拋棄無用的人,先是宇文化及,再是李密、竇建德,現在可汗將成為她拋棄的另一棵樹。
“這樣也好,她終是南人,何必與我一樣在這塞外流亡。”義成驚訝于自己心淡如此,“你也一樣,阿妍,你不必受這風沙的苦。”縱有面脂滋潤,柳妍的嘴上仍現出細紋,想來我的樣子更糟糕。
“你也是!你不想回長安?我聽娘娘說,你在長安有……”
“我不想回!”義成打斷她,紅暈卻難以避免地浮現,早明白她是這樣的大嘴,我該死守著自己的秘密,不忍看到柳妍失望的表情,她補充道,“我也回不去,阿妍,隋朝公主這個身份就足以讓我在長安成為一個囚徒,更何況我還是突厥的可敦,這些年的南侵,有多少是我一手促成的?唐人不會不明白。”
“不會的。”柳妍急急說道,語氣卻不那么一定。義成站著不動,她是自作主張來找我,還是我那位嫂嫂的仁愛?
看到義成不動,柳妍臉上急色更盛:“唐人不會將你當成囚犯!他們也沒有那么恨你!”
“阿妍……”義成長嘆,“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我跟唐朝的關系就像草原跟沙磧,不是我將它吞沒,就是它將我掩埋。”
“公主!怎么會?”柳妍脫口而出,“他們還說要立你為唐朝公主!”
“唐朝公主?”義成覺得怪異。
柳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不該說出的東西,在義成的凝視下,她喃喃說道:“你還記得宇文公嗎?”
“記得,在定襄城,他幫忙淮南逃脫了。”
“不是這次,更遠那次,他到都斤山那次。”
義成想起來,那時突厥的可汗還是處羅可汗,她的前一任夫君,一個懦弱的好人。我親自殺了他。
“那次他要帶給突厥人一個唐朝公主。”義成回答,進而想取代我。
“娘娘哄騙了你。”柳妍深吸一口氣,好像在鼓足勇氣,“唐朝不是要送給可汗一個新的公主,唐朝的皇帝要收你為義女!”
“收我為義女?”義成覺得天旋地轉,鐵山那只怪獸仿佛要倒壓在她身上。
“是的,唐朝的皇帝會賜你唐朝國姓,以后你就是唐朝的公主。”
義成笑起來,笑臉凄涼得猶如這遍地的枯草:“唐朝公主?……上天多有趣……那我不叫楊甜了?我該叫……”
“李甜。”柳妍替她說出口。
“李甜……”義成重復著這個名字,就為了這個我殺了一位可汗。
“唐人不會為難你的。”柳妍向后張望,好像后面有千軍萬馬襲來,“跟我們走吧,公主,你還年輕,可以在長安度過余生,唐朝的使臣說淮南跟突利可汗現在就過得很好。”
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囚籠也是天堂,與相愛的人分離,哪里都是囚籠,而我已經習慣了當一個囚徒。義成搖搖頭,往事只堪回憶,而無法重蹈,“你們走吧,我要留在這里,許多年前我就決定把尸骨埋在這沙磧地里。”
“公主……”
一聲尖銳的鳴嘀打斷了柳妍的勸說,狗在狂叫,四下有人奔走,數名突厥的斥候從遠處急奔而來。
“什么事?”義成叫住了對方,一人勒住馬。
“可敦,唐軍襲擊了我們,趁著大霧,就在七里外,我要去向可汗匯報。”斥候奔走了,要去哪里匯報?誰能明白可汗在哪里?或許不用匯報了,一聲鳴嘀足以讓所有的人開始逃命。
“公主,我們快走,等可汗明白唐軍來襲,唐朝的使臣就逃不掉了,我們也走不了了。”柳妍臉色蒼白,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義成推開抓住自己的手,“你走吧,快走!謝謝你,但我說了,我不走。你走,政道還在等你。”最后一句終于讓柳妍放手,她盯著義成,仿佛要將她刻在在腦海里,“那公主多多保重。”她轉身離開,步履凌亂,好幾次,義成以為她會摔倒在草地上,但她終究走遠,消失在白霧里。替我呼吸長安的空氣,望過長安的槐樹,等杏花開的時分,替我去曲江嗅它的芬香。
一陣急促的馬鳴聲引起了義成的注重,一匹青色大馬從一座大帳后奔出,立刻坐著頡利可汗,他朝義成這邊望了一眼,義成想喊出聲,但聲響終是沒出來,可汗好像要奔過來,但他停在原地,怔了一會兒,揚起馬鞭朝相反的方向急奔而去。
這樣也好,不必說那些尷尬的分別話,義成邁開腳步,朝汗帳走去。
帳簾尚未掀開,義成就明白他來了,來到塞外的二十多年,她好像始終在等著這樣的時辰。
“藥師……”她喚道。
那個魁梧的身體跟秋陽一同進入帳內。
“阿甜,我來晚了。”他說道,分離之后,二十多年他的第一句。
“怎么會?”義成微笑,從榻上站起來向他走去,他身著發亮的鎧甲,手執利劍,在車輪滾過雁門關時,我就幻想著見到這樣的他攔在馬車之前,遲了這么多年,這算夢想成真嗎?義成只覺得美好將自己包圍。
他展開臂膀,將義成擁在懷里,有的味道是歲月沖刷不走的啊,義成想著,將情人緊緊擁抱,似有千言萬語訴說,又覺得擁抱已經說出一切。
“我要帶你回家。”他說道,語氣一定得連外面的神山都無法阻止。
我最愛這一句了,義成靠在對方的胸前。她拔出腰間的短劍,等對方發現時,血染紅了衣袍。
“阿甜……”淚在他臉上成河,他是我的藥師,不會問我原因,他明白我這樣做的原因。
義成依舊靠回他的懷抱,聽他哭泣,聽他的心跳。
能死在愛人的懷里,原來上天對我還不算太薄。義成閉上眼睛,盡情感受著這個臂彎傳遞過來的溫暖,直至墜入沒有恐驚、無畏錯誤的世界,被愛擁抱的感覺如此之好,義成最后想到。
【尾聲】
抱著義成徐徐冰冷的身軀,李靖走出汗帳,金頭狼旗倒在地上,任由風沙掩埋。
前面傳來歡呼聲,有軍士高興地朝李靖跑來:“頡利被抓住了!”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李靖對自己說道,秋風蕭瑟,它卷動枯草,敲打鐵甲,扇動旗幡,還夾雜著未明星的低唱。
失我祁連山,任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
優質答案2:
義成公主那就不得不說說她奇異的婚姻。她先后嫁了四位突厥可汗,從父親到兒子,從哥哥到弟弟……男人,像一根又一根刺疼的釘子,扎進她柔弱的生命里。
以漢人的觀點,突厥,野蠻的“胡俗”真實令中原人心驚肉跳。在沒有血緣的前提下,兒子可以繼續父輩的女人,弟弟能夠再娶兄長的妻妾。胡俗當頭,女性就更像牲口了。但是,處在那個時期,就不能講條件,只能無條件地聽從。根據《隋書》記載。義成公主的元配是啟明可汗,沒過幾年,丈夫就死了。怎么辦?換人吧。
義成公主馬上由啟明可汗的兒子始畢可汗收入囊中,可惜,始畢可汗也是個“短命鬼”,他撒手西去之后,接下來的繼續人是他的弟弟——處羅可汗和頡利可汗。直到唐朝軍隊平滅頡利可汗,義成公主才死在唐朝人手下。她對隋朝的感情太深了,便一直認為李唐是“篡逆”。可憐義成公主,喪失了效忠對象,雖說沒有任何旌表,就只能效忠自己的信奉了。她慘烈地死去,很像一位突厥可汗的老婆,布滿的陽剛與血性。頡利可汗則沒有老婆視死如歸的勇氣,他被押進長安,乖乖地做了李世民的“階下囚”。
三、什么是期權?期權有什么特點?
優質答案1:
我從另一個角度講講,就不介紹基礎概念了。
期權分為看漲期權和看跌期權兩種,和期貨一樣,也有買入和賣出,結合起來也就是有四種方式,買入看漲,賣出看漲,買入看跌,賣出看跌,那么每一種方式的收益情景怎么樣呢,我簡樸做一個小分析:
一、買入看漲
什么情景下做買入開漲呢,一般是你認為后續對應的產品會大漲,買入看漲期權就是支付權利金獲得在到期日前以鎖定的價格獲得期貨多頭合約,假如屆時不上賬,你可以挑選不執行期權,損失就是權利金。
下圖是PTA2009期權合約的報價圖,現價3734,所以3750算是平值期權,價格已經達到130.5元/噸了,這已經很高,假如很看好漲,那一般買虛值的,比如買4000的看漲,那只要58.5元/噸,畫個圖表示一下。
二、買入看跌
一般你認為后市看跌,同樣可以買入看跌期權,支付權利金在到期日前以鎖定價格獲得期貨空頭合約,假如屆時不跌,按損失同樣只是權利金。
下圖同樣以PTA2009合約看跌期權報價圖為例,現價3726,3750算是平值,達到149.5元/噸,假如我們買3400的虛值看跌,那么只要32元/噸的成本。
三、賣出期權
這個就不要想了,收入最多的權利金,萬一賭錯,那賠的可就慘了,不要去瞎碰。
以上供參考,如有不對的地方,歡迎指正。
優質答案2:
什么是期權,期權分商品期權和上證50期權,商品期權就是以商品期貨為標地的,例如豆粕期貨上漲那豆粕期權就上漲,期權的特點就是做買方風險有限,收益無限,假如做賣方那就是利潤有限,風險無限的,應當這樣說期權共有四個方向可以做,買入看漲期權,買入看跌期權,賣出看漲期權,賣出看跌期權,多看看不是很復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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